自上次一别,他已有五年没有见秦牧野。 今日见到秦牧野只是一个偶然。 他循着道骨发出的热意看到了秦牧野,曾经在修士眼中孱弱无力的少年已经成了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 纵然他用法器遮挡了真正的面容,但举手投足间,依旧是龙垣最熟悉的模样。 那一瞬,龙垣心头划过一丝异样。 因那点骤然生出的异样,龙垣没有动身去处理宗门事务,也没和秦牧野相见,他只是坐在对面的酒楼盯着秦牧野,看着他带着萧雪楼在街上穿梭,看着他温柔地拭去萧雪楼唇边的糖渣,看着他舒展宽阔的肩背背起摆摊的桌位。 看了足足半日。 龙垣也不晓得为什么他就想看着秦牧野,就那么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地看着。 直到有年轻的女修或者男修将目光长久的停留在秦牧野身上,用那种带着几不可察的欲色暗中审视秦牧野时,龙垣才明白异样的感觉从何而来。 秦牧野变成了一个男人。 会诱惑无数男女,让那些人生出征服欲的男人。 看着看着,那种探究又变成了一种自我厌恶和纯粹的恶意。 秦牧野长大了,他却还停留在原地,以少年的模样看着属于他的秦牧野变成了顶天立地的男人。 于是他顶着被秦牧野杀死的柳青烟的面容,满怀恶意地吻了秦牧野。 然而,他没看到任何期待中的反应,秦牧野依旧波澜不惊,龙垣越发气恼,一时没按捺住,竟和萧雪楼生了冲突。 可是,他不该如此的不理智,只是一个吻而已,秦牧野知道,龙垣自己也清楚,那个吻就是个恶作剧,包含恶意的恶作剧。 那个吻转瞬就被忘却,然而此时听到这个人用成年男子独有的音色说着「求你」时,短短的两个字,却在龙垣耳中奏成了百转千回。 原来,萧雪楼口中的「愿意」,是这个意思。 龙垣有些惊慌的收回手,将扇子打开遮住半张面孔,他的唇角颤抖着,眼底蕴着乍起的浪潮。 纵然心中惊涛骇浪,他的声音依旧维持如常,甚至比往常更加邪气:“好,我会安稳的把你带到冥洲界,但是,入了秘境,你就是我的家奴,我一个人的家奴。” —— 云舟在天际穿行,掠过大片连绵起伏的山脉,远远地能看到一片被黑云遮蔽的峡谷。 倚在龙舟软榻上的少年把玩着手里的串珠,指尖拂过鲜红的玛瑙珠,玉指纤纤,一时竟分辨不出是染着丹寇的指甲更红艳,还是被把玩的上等红玛瑙更莹润。 大红的衣襟敞开,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和精致的锁骨,墨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在胸口处微微拂动。 这人正是伪装成柳青烟的龙垣,只不过他觉得之前变化出的胸膛太过累赘,乘坐在云舟中便只幻化了面孔,还将衣襟敞开吹着凉风。 瞥到视线尽头的黑云,龙垣眼眸微眯,他将衣领拉住,曲指叩击着软塌的青玉扶手。 “到了,神墓。” 云舟缓缓下落。 龙垣一改往日的戏谑,神色凝重道:“神墓是独立于三界之外的秘境,源自洪荒时期,和其它会在固定时刻开启的秘境不同,神墓秘境常年开启,对入内的修士修为也没任何限制,因此很早之前就被各方修士搜刮一空。所有人都说,如今的神墓秘境,就是个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 秦牧野看向下方,摇摇头:“埋葬了无数洪荒的神墓,哪怕是没有肉眼可见的宝物,也断不能被当做苦寒之地。” 龙垣看了秦牧野一眼,低低笑起来:“没错。可惜的是,三界生灵无论凡人还是修士,无不长着半瞎的肉眼,真正的宝物藏在何处,这么多年也无人知晓。” 说话间他将衣衫整理好,起身跃下云舟。 刚踏足到神墓秘境的土地上,龙垣的身躯瞬间紧绷,同时,他抬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 融入骨血的盘古玉盘再次生出黑色的花纹,沿着玉白的pi肤蜿蜒,刺痛蔓延开来,龙垣的目光却逐渐炽热。 “果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