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说:“纪老板啊,上次我被她爱人泼了粪水的,我们小心点。你看,我可是尽心尽力的呢,被泼粪水啊!我一辈子没受过这罪!” 难怪赵阿姨说自己搞不定! 生化武器啊! 田秋吃惊地张大嘴巴,“我以为就我们村里因为一点子自留菜地泼粪水,大城市海市也这样啊!” 纪舒忍不住也退后两步,泼粪水,有点,害怕啊。 妇人把腰身一弯下来,两个粪水桶子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来一些味道很重的水花儿。 地面都湿了一块。赵阿姨又后退一步。 纪舒说:“这房子我买了,这院子也是我的。你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吗?为什么在我的房子里种菜?” 还没等妇人回答,赵阿姨就附耳讲了起来。 她小声说:“哼,哪里住在隔壁,她们家住在另外一条巷子里!这房子我帮纪老板买下的时候是空房,人家房东搬走好几年了。说根本不知道有人在院子里种菜。” 田秋算是听明白了,这家人就是私闯民宅啊。 她想着,不能让纪姐姐孤军奋战啊,因此,田秋一步走到前面。 她大喊:“这房子是我们老板的,你不能种菜!” “不能?这破房子没人住。没人住的房子,怎么就不能种菜了?” 妇人叉着腰,挑眉,语气霎是挑衅。 “可是这不是你的房子啊!”田秋大喊,真的被气到了,她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没人住,空着不是浪费?你们还要感谢我给你们肥田呢。不然空着吗?” 这人来回兜圈子,根本不讲道理。 妇人又挑起扁担,“谁的房子我不管,菜是我的,我种的菜,归我。要是谁敢动我的菜,我就泼你一身粪水!” 她朝着这边走过来,越过三个人,就进了院子,径直开始浇地了。 赵阿姨小声继续诉苦,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上次我都报警了。可是警察来了也就是调解嘛。这种事,加上房子刚巧也没人住啊。报警了也就管几天,过几天她又来了,咱们也不可能一直盯着的。我都气死啦!” 纪舒现在觉得,赵阿姨还算负责,这事情还真挺难解决。 眼下吧,冲进去和一个手持粪桶的女人理论,不是什么好计策。 这事情靠嘴上工夫怕是解决不了。 “走吧,我们先去看看下一家……”纪舒扭头对赵阿姨说。 田秋:“啊?就这么放过她?” 纪舒瞟了一眼院子里虎视眈眈手持粪桶的女人,“不然呢?好女不吃眼前亏,我们先去下一家看看。” 田秋往院子里看了看,又看了看已经跑出去五米远的赵阿姨,懊恼极了。 “啊,这种恶人,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 等到了第二家,赵阿姨又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这家人,收了5000块钱之后突然反悔了,就是不愿意搬走,我说退钱,我再去买其他人的房子,钱也不退。” 这一家没有院子,是个典型的棚户房。 门口是洗菜做饭的水池和简单的灶台,几件衣服挂在房檐下拉着的一根破电线上。 “灶台很干净,没有灰尘。” 纪舒顺手用一根手指在水泥台子上擦了一下,抬眼说。 “就是。这家人啊,家里在工厂里做,也不是说环境不好。看起来体体面面的,我也没想到翻脸不认人啊。” 纪舒抿抿嘴,“估计赵阿姨已经报警过了吧?” “报警了,报警了,可是他们家有一个80多岁瘫痪在床的老人,总不能直接把家具搬出来,赶人吧?那老人家出事情了怎么办?” 果然,老年人这会儿被当成挡箭牌了。 毕竟,谁敢惹80岁老人呢,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后世的法拍房执行起来都有困难,况且这个年代。 咚咚咚,纪舒敲门。 一个秃头男人出来了,约莫五十岁。 纪舒说明了来意,对方立即变脸了。 “你们有钱人不能欺负我们工人阶级的好伐!我不是不愿意搬家,我老娘年纪大了,别的位置住不惯!你们买了又不住,等我老娘走了,我马上就搬走。” 田秋憋死了,怎么这个世界上脑子拎不清的人这么多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