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看起来很儒雅,大约五十来岁,头发白了大半,却整理得一丝不苟。 他径直走过来,很礼貌地说:“纪舒小姐,你好!我是莫云杉,莫旷枫的父亲。” 纪舒瞪大眼睛,整个人从背脊凉到脚尖。一阵火烧云又从面颊烧到耳朵。 她明明也不是没有见过长辈,就算是厂长或者校长,她也能从容应对。 “你好!” 纪舒终于还是挤出一个笑容,甚至是一个优雅的笑容。 莫云杉正欲开口,身后一只手突然轻轻拉住她的胳臂,把她往身后一拉。 “你为什么私自派人去接她?” 纪舒再次瞪大眼睛。 所以,这位莫云杉先生是背着莫旷枫让司机去把自己接来了? 莫云杉不说话,冷冷看了一眼儿子。 他竟然转身就走了。 纪舒盯着莫云杉的背影,真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后,她仰脸对着莫旷枫笑了一笑。 啊,好久不见。 这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她只是用眼神在表达这个意思。 莫旷枫低眉看着她,也笑了一笑,不过笑容里似乎还有其他的因素,像是一种不安。 “对不起,纪同志,我刚刚去酒店门口没有等到你,门童告诉我,你被人接走了,我就赶过来了……” 纪舒仔细看他,很好,还是和半年前一样英俊,脸色也不错,没有黑眼圈。头发比之前稍微长了一些,侧分,一边的头发有点点遮住眉毛,显得比以前像是还清秀些。 “没事没事。你爸爸人蛮有趣的,哈哈,真是喜欢给人惊喜。” 莫旷枫沉默了几秒,递给纪舒一个他刚刚一直拿在手里的东西。 “巧克力。”莫旷枫说。 纪舒接过来,是金色包装纸的一盒进口巧克力,上面系着粉色的丝带,那丝带本身看起来就值钱得很,巧克力更是少见。 莫旷枫只说巧克力三个字,纪舒立马记起来当初在楚华街街口,莫旷枫问她:“如果说我送给你巧克力,你也会这么高兴吗?” 那时候不觉得怎么样,可是那天钱桂君的话像是在她心里种了种子,从此看莫旷枫就格外不同起来。 现在突然收到巧克力,纪舒心里悄悄开朗起来,刚刚莫云杉奇怪的举动也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今天可真高兴啊,有人送巧克力吃,还能去参加老外的酒会!” 她脱口而出,把巧克力举起来在眼前晃了一晃,歪着头,撇撇嘴,想要活跃一下气氛。 莫旷枫笑了。 “你开心就好。” 他笑得温柔,这在他身上是一种少见的神色,纪舒忍不住盯着他看了两眼。 莫旷枫站直了,伸出左手:“纪同志,今天参加老外的酒会,我就叫你纪女士了。老外的规矩,这样的场合,绅士要挽着女士入场的。” 纪舒伸出右手,轻轻挽住他:“莫先生,那就麻烦你了!” 她笑得甚是俏皮。 等入了场,莫旷枫却说有事要先去找莫云杉聊一聊,请纪舒在场内休息,他马上回来。 纪舒料想,莫旷枫和莫云杉的关系应该不太好,甚至有些矛盾,也就赶紧答应,让他不用担心自己。 会场里已经到了上百人,热热闹闹的,倒也没人注意到纪舒和莫旷枫。虽然他们是这样一对俊男美女,可是场内哪个不是精心打扮呢! 男士都穿着西装,女士都是裙子,纪舒进场的时候就有服务员过来帮忙把她的大衣脱下、寄存好。 这么看来,她倒是庆幸听了胡珊珊母亲的话,穿了这件裙子了。 真是感叹,在90年代刚开始,海市就有如此规格的场合了。 纪舒闻着会场里男士路过时候的一阵一阵古龙水味道,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的是活在泡泡里,从没真正看过世界。 纪舒站在场边的小圆桌旁边,路过的侍应生递给她一杯香槟,她想也没想,就接过来喝了一口。 “这老外真是奇怪,喝酒就喝酒,为什么要站着喝?这样就洋气吗?” 纪舒忍不住自言自语。 纪甜成名之后,也去国外参加过不少这样的品牌活动,酒会都是站着喝,曾经也向纪舒吐槽过。 纪舒上辈子倒是没有参加过酒会,这第一次参加,她就发出了同样的感概:坐着吃饭不香吗? 这时候,一个穿着一身白西装的男人走过来,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 他笑着说:“这位女士说得很对。老外这一点就是很奇怪。不过我却以为,他们这么做是有一些理由的,这位女士想听一听我的想法吗?” 纪舒见他梳着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