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窃喜着能够因为肩膀疼而与他有这样的特殊接触。当时她刷题都刷得更开心了,一点都不觉得苦。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本就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加上她还狠狠地努力了一把,结果自然是好的。后来她如愿和他考入了同一个班级。 往事不能太过追忆。 一回首,就会满是感慨。 江千宁敛眸,再次转身,“好了,已经好了,不用再捏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她认真地看着他,等他回答。 陈寄白手中一空,只摩挲了下手指,便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江千宁看得分明,他的眸色极认真。在他即将开口之际,她心中忽然一乱,脑子也乱得不行,也不知……是不是预料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她慌乱地打断道:“算了算了,不逼问你了,我困了,我要洗洗睡了,你也去休息吧。” 她的逃避之色很明显,她不愿意听他细说,也不知是在怕他说什么。 然。 她不知。 他却反倒是知一般。 陈寄白伸手阻拦她赶人的动作,握住她手腕。刚要开口,没想到她霎时如惊弓之鸟,用力地想把自己的手抽回去。 他在心中苦笑,是啊,他的小溏心啊,心思玲珑剔透,怎会看不出。 他怕伤着她,手很快松开,但也并无离开的意思。“给我五分钟,听我说些话,好吗?” 江千宁眸光闪烁,并不与他直视,“我不想听。而且,多说无益。” 在她把他赶出去、强硬地关上门、门只剩下一个缝隙的时候,他硬是塞进来最后一句话:“小溏心,我后悔了。” 这句话即使作用再大,效果也是有延迟的,没能立马阻挡住关门的力量。 下一秒,门就“啪”地关上了。 面对紧闭且无打开意的大门,陈寄白也没有离开,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很久。 江千宁关上门后,经久不动。她靠着门,怔着神。 不经意间,她往后看了一眼,只是眼神是空洞的。 她……现在脑子已经乱成浆糊了。 刚刚他说什么? 江千宁闭了闭眼。 她今天不是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也正是因为他的不对劲越来越明显,明显到她觉得很不安,是以刚才她才匆匆地说自己要休息了,叫他回去。她试图阻止任何的不对劲发生,可是到最后还是叫他钻进缝隙,没能阻止得了。 阮阮收拾好东西,又过来收拾桌上的东西,“宁宁,我给你放好水了,你快去洗澡吧。” 她收拾着收拾着才发现不对劲,宁宁好像太安静了些。 阮阮抬头去瞧,发现宁宁是真的不对劲,正靠在门后发呆呢,还不是单纯的发呆,脸上的神情落寞得过分。 她有些担忧地走过去:“宁宁,怎么了?” 陈寄白并没有离开,他还站在外面,与她隔着一道门。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视线似乎能够穿过这道门看见她,深邃幽远。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虽然门关了,但他觉得她应该也没有离开,应该也和他一样,还站在门后。 在北城的时候还不觉得,直到与她见面,他才知道原来他有这么多的话想和她说。 只是今天实在是太失败了,状况百出,不仅没有和缓关系,反倒还雪上加霜。 陈寄白上前两步,轻抚着门,他的手所放置的位置,大概是她头部的高度。 许久,他才轻叹了口气。 宁宁。 我是认真的。 我真的…后悔了。 他紧紧抿住唇。 也是此时,江千宁朝阮阮一笑,离开门后的位置,准备去洗澡:“没事。” 阮阮担忧地跟上:“真的没事吗?是不是今天太累了?待会洗完澡就睡吧。” 江千宁很乖地点头。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思绪很乱,所有的动作,完全是像木偶一样提着线在动似的,僵硬麻木。 拿了衣服去浴室,她把水温调凉,微凉的水冲下来,她才感觉整个人稍稍清醒了一点点。 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也终于稍微清晰地叫她有了感知。 她愣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抬手,朝脸上招了一捧水。 水珠滚落,镜中的人还是镜中的人。 不是幻觉。 可是,刚才所有发生的事情,根本不真实。 那几个字看着简单,分量却重。 像是一颗石子从高处直接坠落,砸向平静的湖面。 - 江千宁洗完澡后,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