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白内障。” 温瓷的心立马揪了起来:“白内障!我妈妈还这么年轻!” “也许和环境因素有关,应该是很长一段时间用眼过度、加上压力过大,血压过高等综合性因素诱发病变。” “那…那该如何治疗呢?” “药物辅助治疗,但作用不大,尽快安排手术吧。” “手术有风险吗?” “所有的手术都有风险,没有人能百分之百打包票,但放心,国内技术在这方面已经很先进了,一般没问题的,而且你妈妈还年轻。”医生望了望一旁沉默不语的舒曼清,“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休息,切不可用眼了。” 温瓷着急地望着舒曼清,舒曼清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就预约一下时间,进行手术吧。” “医生,手术花费高吗?” “我们医院的话小一万就能做下来,而且可以用医保。” 舒曼清迟疑了。 医保早已经在丈夫身上都用得差不多了,她想要做这个手术,必须得额外掏钱了。 温瓷毫不犹豫对医生道:“我们做,做最好的!” “医生,我再考虑考虑。”舒曼清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诊室。 温瓷赶紧追上来,拉住了母亲:“您还考虑什么呀!” “温瓷,我打听过的,白内障这病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吃药就好了。” “您早就知道了,你已经看过医生了?!” 舒曼清拉住了温瓷:“宝贝,咱们现在要通力合作,为了爸爸能快点好起来,妈妈的眼睛没问题的,你看…我这不是还能看到你吗,清清楚楚的。” 温瓷却一把甩开了舒曼清,红着眼,激动地冲她大喊:“爸爸什么时候醒过来都不知道!也许这辈子都不会醒了,但是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啊!你要是也不好了,我这么努力挣钱,所做的一切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舒曼清是第一次看到女儿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也有些吓着了:“卜卜,你不要这样,妈妈只希望你过得轻松…” “你想要我过得轻松,你就好好配合医生,安排手术。” 舒曼清走过去抱住了女儿,擦掉了她眼角的泪花:“妈妈已经决定了,暂时不要手术,你别急,不会有问题的。” …… 温瓷知道,舒曼清如此固执,一方面是不想增加她的生活重负,另一方面也还考虑到债务的问题。 现在她作画的收入,是家里主要的经济支撑,如果她不能作画,每个月的债务还不上,肯定会有人来家里闹事。 舒曼清自己不怕,但她担忧女儿。 温瓷为了不让她继续画画,把她房间里那些画笔和画纸砚台全锁进了柜子里。 舒曼清也不阻止她,任由她做完这一切,柔声道:“卜卜,你该去学校了,晚上还有课。” 温瓷知道母亲性格固执,一时半会儿的劝说,她也不会听。 她只能背了书包回学校,准备再去校园兼职中心看看还有没有薪酬更高的兼职。 脑子一片空白,背着书包浑浑噩噩地走在街边,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傅氏集团的写字楼下。 她抬头看到那栋宛如玻璃怪物一样高耸入云的建筑。 憎恶、无力、软弱、欺瞒...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心头。 可是她又能怎样,一个自身难保的人,所有的不甘都只能是自怜自艾。 就在这时,西装革履的傅司白陪着傅老爷子走了出来,身边还有几位公司高层一起送出来。 傅司白扶着老爷子上了面前的黑色轿车,而在他即将上车的时候,忽然看到了马路对面的小姑娘。 她下意识地往广告牌后躲了躲,避开他,小心翼翼地探头偷看。 傅司白低声在老人家耳边说了什么,老爷子朝着温瓷所在的方向望了望,没说什么,摆摆手,允许他先行离开。 身长玉立的傅司白站在马路边,目送了老爷子黑色轿车驶离了大楼。 众人散去后,他大步流星穿过了斑马线,来到了街对面。 温瓷背靠着闪灯的广告牌,单肩书包斜搭着,头发凌乱地扎了个丸子头,几缕发丝垂落着…脂粉未施,整个人精神下沉,带了几分颓靡感。 傅司白西装紧束,身形线条流畅紧致,与她的靡废形成了极度鲜明的对比。 “说实话,你穿西装,一点都不好看。”温瓷侧过了脸,视线避开与他接触,嗓音沉闷。 “我穿什么,你都不会觉得好看。”傅司白轻哼了一声,懒淡道,“找我有事?”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