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必定没法再好生过日子了。 或者如现在这般,叫他看见,打算离间他们母子的感情。 这个狗贼! 宇文澜默默咬了咬牙,面上却一派正常的对荀太医道,“没事了,下去吧,太后还有半月就要结束疗程,好好照顾着,莫要出什么岔子。” 始终不知发生了何事的荀太医忙垂首应是,便又提着药箱退出了殿外。 宇文澜将方才那张信纸扔进了香炉,而后传了富海入内,吩咐道,“传旨,张胜康罪大恶极,鞭尸三日,扔去乱葬岗,不得收尸。” 富海连忙应是,便又出去安排。边走边在心间琢磨,难不成又查出了那张胜康做过的什么恶事,竟叫君王如此下令? ~~ 甘露殿。 宇文澜今夜来得有点晚,燕姝都快睡着之际,才听见门的响声。 没等她起身,他已经上了床来,没等说话,先将她抱进了怀中。 燕姝脑间尚有些迷糊,唔了一声,道,“臣妾等到下钥也没见陛下,还以为您不来了。” 宇文澜的声音低低沉沉,“朕忙的晚了,所以这会儿才过来。” 说着顿了顿,又问她,“今日过得如何?” 燕姝又半梦半醒的道,“很不错啊。” 嘿,今日送那张狗贼上了西天,着实叫人痛快,如果不是肚子里有崽儿,她都恨不得痛饮个三百杯庆祝一下呢! 宇文澜默默听完,而后道了声,“睡吧。” 燕姝嗯了一声,又挪了挪身子,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终于闭上眼,很快便入了梦乡。 宇文澜垂眸,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若有异常,她早会知道的,不是吗? 而方才,他没从燕姝心间听到任何异常。 所以,张胜康果真是在污蔑罢了。 黑暗之中,他也闭上眼,睡了过去。 这一夜睡得很是清浅,宇文澜醒来之时,天还未亮。 今早虽没有朝会,他却也不想再睡了,于是起床穿衣,去了乾明宫。 一路的寒风叫人清醒,待来到御书房看了半个时辰的折子,窗外的天才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富海一直在旁伺候,正思量着该去为君王传膳了,哪知没等挪动步子,却见锦衣卫前来禀报,“陛下,今早才从闽越送来的消息,说抓住了一名道人,似乎就是那白鹤真人。” 宇文澜哦了一声,立时问道,“可是活的?” 却听锦衣卫道,“闽越的人说,当时将其紧追至山林之中,对方见无路可逃,索性跳了山崖,目前尚不知死活。” 跳崖了? 宇文澜凝眉,想了想,道,“此人诡计多端,不可轻信,先叫他们找到尸体,务必确认是否果真是那白鹤真人再说,亦不可对红莲教掉以轻心。” 锦衣卫应是,随即退出了殿外。 宇文澜想了想,又拿起了折子。 ——还有这么多要事要处理,何必纠结在一件已经过去了四年的事上? 更何况,他不信。 ~~ 眼看着,又是几日过去,京城已经入了十一月。 初雪已经下过,天气愈发寒冷了。 好在宫中有地龙,尤其慈安宫,怕太后着凉,宫人们将地龙烧得尤为暖和。 今日是太后的最后一个疗程的最后一日,尽管燕姝的肚子已经大如皮球,今日仍特意赶来陪着太后叫荀太医诊脉。 此时,眼瞧荀太医将诊脉的手指挪开,她赶紧问道,“如何?” 荀太医忙道,“请娘娘放心,太后娘娘的病灶已经根除,不必再担心会犯旧疾了,只是天冷之时依旧需要注意防风保暖,以免染上风寒。” 闻言燕姝终于彻底放了心,忙对太后道,“恭喜娘娘,往后不必再担心了。” 太后颔了颔首,对荀太医道,“你医治有功,哀家该赏你才是。” 荀太医却忙跪地道,“医治病人乃医者天职,更何况贵人们已对臣恩重如山,臣不敢邀赏。” 太后却道,“你不邀赏那是你的事,哀家赐赏是哀家的事,不必客气。” 说着吩咐宫人道,“赐荀太医黄金五十两,再加鹿皮手套一副,云靴一双,如今天冷了,你来回走动,也要保暖才是。” 闻言荀太医只好赶忙磕头道谢,满脸惶恐的模样。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