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酒。” 田蓝探头看了一眼,点头道:“这倒是可以。回头再冷点儿,粉璇子就得还给粉坊。如果有鏊的话,咱们直接拿过来用,还省事。” 陈立恒笑道:“那我赶紧去摸摸他们的家底,反正他们也没办法把家伙什都带上路。” 说曹操曹操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吴秀芳喊道:“兰花花,你在吗?过来吃饭吧。” 田蓝赶紧去开门,笑着请人进屋:“那你们来的巧,刚好炒肥肠呢,一块儿吃吧。” 几个知青却摇头:“算了,今天我们请你们。明天一大早我们得去赶火车,估计天不亮就要起身,来不及和你们说了。今天一起吃顿饭吧。” 田蓝蓦地伤感起来。虽然她跟这些知青也没相处几天,甚至谈不上有交情。况且摸着良心说,这时代能回城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但一想到分别在即,她还是难受。 陈立恒拿出了酒,开口邀请:“既然这样,我们炒好菜就端过去。今天有酒,大家多喝两口吧。” 他俩虽然不急着走,却也不好劝人和自己一块留守。他们看过世间繁华,已经经历了很多事,对有些东西就无所谓。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年轻人,未来有星辰大海,未来有沧海浮云。这都得自己去经历。 陆丹青喝了口瓶子里的酒,认真道:“也就一般啊,还比不上咱们的高粱酒呢。” 虽然酒坊还没建起来,他们基本也没帮上什么忙。可以想到是知青点的酒坊,他还是高兴,感觉多少年的青春总有了点证明一样。 吴秀芳叹气,忧心重重地看着田蓝:“你既然已经想好了,那我也不劝你。只一句,对自己好点,别犯傻。” 她不想和陈立恒说话。如果不是这个人,兰花花才不会非要留在乡下呢。大上海多好,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回去,她却不珍惜。 她知道吗?像新疆建设兵团,因为情况特殊,那边的知青根本就不让回城。好些人在边疆苦守了10多年本来只以为终于有机会了,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人家都崩溃了,她却在这儿安贫乐道,岁月静好。 田蓝也不好意思凡尔赛,只能表态:“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是。如果在城里呆的不开心,不要勉强自己。千万不要有为了留在城里,我什么都可以牺牲的心态。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顺应本心,对得住自己的心就行。” 吴秀芳突然间放下筷子,紧紧地抱住了田蓝。 谁不愿意跟伴侣在一起?她在赵家沟插队的时候也有自己的伴。不过他们没领结婚证,只是请了酒席。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回城,不至于被结婚证绊住了。 回城的政策一下来,她的伴侣就迫不及待的走了。她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陆丹青听说陈立恒想找鏊,歪着头想了想,猛地一拍脑袋:“有有有,想起来了,我们吃大灶的时候,用的不就是鏊嘛。” 那会儿大家刚下乡,既没成家也没找伴,饭菜都在一块吃。那个鏊体积还不小呢。 他立刻带着陈立恒去看。 陈立恒拿眼睛量了一回,点头道:“不错,这个大小可以。便宜你们了,本来打算喊你们挖完发酵池再走的。” 陆丹青笑呵呵的:“那是你自己速度慢,磨蹭到今天。” 他伸手指胡长荣,“让老胡多干,别爱惜力气。” 胡长荣面色萧索,勉强笑道:“我还要挖水渠呢,他动作慢了,应该早点喊我的。” 田蓝替他做决定:“挖啥水渠呀?我都跟大队干部说好了,所有的知青都来酒坊干活,一边酿酒卖酒,一边复习考大学。” 胡长荣尴尬:“我不行的,我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为了下乡,我当年初中毕业证都是提前拿的,我压根连初中生的水平都达不到。” 田蓝却根本不当回事:“那又怎样?从头开始学呗。再苦再累再惨,比得上妻离子散?你要是不想委屈自己又想担起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那就开始学。高考而已,根本不算什么。当年抗日战争时期,兵工厂的工程师都没学过制武器,不照样摸索着把炸.弹、地雷甚至火炮都造出来了吗?我们这好歹还有书呢。” 胡长荣被她说的面皮发紧,只好硬着头皮答应:“行,那我就试试吧。” 田蓝成竹在胸:“放心吧,你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