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仓库!” 鸡是小偷, 那小偷的尸体自然不能被原主人收回头,交由人民群众□□消灭最稳妥不过。 农场职工原先就讨厌生性好贪小便宜还霸道不讲理的胖女人一家,这会儿又听说上堤坝的人可以免费吃鸡汤面。即便他们自己未必能喝到哪怕一口汤,大家也欢欣鼓舞地高喊领导英明。 谁不喜欢看卑鄙又爱扯虎皮做大旗的小人被当场打脸呢? 场部领导看了眼田蓝, 意味深长道:“亩产六百斤, 明年我等着看你这么长的麦穗啊。” 田蓝一抹脸, 刚才嚎啕过头了,声音有点哑:“不用等明年,马上就能种下去。” 旁边人都要散开了,这会儿听了她的话,疑心这姑娘怕不是个傻的。冬小麦冬小麦,秋种夏收,哪有七月份种的道理? 就连王老师都疑惑,她虽然不搞小麦育种工作。但她清楚春小麦的生长需要一个春化过程,也就是播种之后要在0~15c经过1~2周,才能够启动开花结籽的程序。 三江平原的七月份,即便现在发洪水,那也达不到这样的温度条件呀。 田蓝说话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可以夏天种,小麦夏播可用作育种加代。现在种,秋天就能看到成果了。不然我也不会急着把小麦带过来。” 原先围观职工里还有人怀疑田蓝浑水摸鱼,趁机帮赵志远两口子出气。谁让她跟王老师关系好来着。 现在听了她的话,大家倒都摒弃这猜测了。毕竟哪有撒谎的人迫不及待谎言被揭穿的呢。这事倘若拖到明年,小麦到底长成啥样,谁还记得要关心啊。可她说秋天就能出成果,那大家伙儿的眼睛都盯着呢。 团部领导又看了眼田蓝,当场点头接下她的战书:“好,我就等着收完稻子看你的麦子!想要什么支持,开口提,组织上尽量满足。” 田蓝抽抽噎噎:“我,我要助手。他们大学生把赌输了就得说话算话,得听我指挥。还有他——” 她伸手指着赵老师,带着怨怼,“还有他,就是他没看好我的麦子,所以才损失这么大。我要他把麦子都种出来,挑出我的好麦子。” 赵老师却充耳不闻,他半跪半蹲在麻袋前,就着路灯的微弱光芒,一颗颗的将麦粒贴到眼睛边,小心翼翼地挑选。 原先还在看热闹的人们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痴子呆子傻子,说的就是像赵志远这样的人。不会来事,不会做人,活该被打成老右。可这个老右又干了什么坏事呢?他只不过一心一意想培育出高产的种粮。 团场领导皱着眉毛,似乎迟疑了片刻,才不耐烦地一挥手,勉强点点头:“行,就这样吧,赵志远,好好把麦子种出来。瞧你这个事情办的,叫人家宁甘农场的人都要看我们笑话了。” 赵志远木呆呆的,似乎根本没有听进他的话。 他的爱人伸手推他时,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好在团部领导似乎已经习惯了他不会做人的个性,只转过头问田蓝:“还有什么要求吗?一并提出来,别到时候又说我们三江农场扣扣索索的,才害得你麦子没种好。” 田蓝不假思索:“有,夏播麦子育种,我得上山找实验田。因为得培育种子,为了防止种子被污染,种植的环境还得相对安静。” 领导想了想,抓了把脑袋,才捞出一块地方:“行吧,我批个条子,你们去七连的驻地搞实验。他们那边刚好搞了点荒田,弄一块给你们用。” 田蓝这才委委屈屈地答应,还表示不满:“本来没这么多事的,在我们宁甘就从来没有人这样养鸡。” 领导还急着上堤坝去巡逻,没空再敷衍他们,直接摆手走人:“行了行了,别那么多废话,把你们的种子都收好了,别下回叫老鼠给吃了,还逼着我们给你杀老鼠取麦子。” 周围人发出一阵哄笑,三三两两跟着领导一块儿上堤坝。虽然洪峰暂时退了,可谁晓得后面会不会再发起来呢? 还有些心善的大婶过来帮忙收拾麦粒,又泛泛地安慰了几句赵老师跟王老师。有人隐隐约约表达对他们的同情:“人什么样子,大家都长眼睛看着呢。那些脏心烂肺的家伙,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王老师也不敢多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就连累了别人,只苦笑着道谢:“劳你们费心了。” 她拎着湿漉漉的麦子,伸手拽还蹲在地上的丈夫:“走吧,我们回去吧。” 赵志远像是失了魂,如同提线木偶般叫妻子领回家。分明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此时此刻,却茫然无措如稚童。 王老师安置好丈夫,才转过头冲田蓝叹气:“唉,你这孩子,你得罪人了。她家,不是好相与的。” 田蓝冷笑:“因为她够坏,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