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帆回府时,就问完了所有的话。 现在听弟弟求饶,江云帆只觉得心累,忙了外头的事,还要操心家里的兄弟姐妹,生活就像一个重担,沉沉地砸在他的身上。 “往后你要再去赌场,只要我知道一次,我就打断你的腿脚。”江云帆深吸一口气,不想多看江云启,“再一个,就是你欠的那些钱,到底有多少?” 江云启一下还说不出来,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心虚道,“大概……有四千多两吧。” “四千多?不是说三千多吗?”江云帆急了。 “一共嘛,还有借其他同僚的。”江云启立马道。 要是以前,四千多两银子对承安侯府来说,算不了什么。现在也能拿出来,但本就减少了各种用度,再拿出这笔钱,承安侯府就真要穷得光兜了。 但到了这个时候,不拿也得拿。 江云帆问母亲公中还剩多少钱,听到只能拿三千两时,江云帆只能自己掏钱补上剩下的一千多两银子。 “往后这些钱都从二房扣,什么时候补完了再说。”江云帆道。 “不行啊大哥,我们本就没什么钱,要是再扣了钱,那出门岂不是会被人笑话?”江云启赶忙道。 “知道会被人笑话,当初就别去赌!”江云帆语气强势,不容江云启反驳,转头去看母亲,问,“母亲没意见吧?” 孟氏心疼儿子,但也生气,便点头说可以。 江云启面色铁青,却不敢多言。 向氏找两个小厮把江云启给抬回去,江云帆下了重手,不养个几天,好不了。 等二房的人一走,江云帆就起身走到孟氏跟前,叮嘱道,“儿子知道母亲容易心软,可二弟这次的事太严重了,往后切记不能给他钱,不断了他的赌瘾,咱们全家都要被拖累。” “不至于吧。”孟氏听到拖累两个字,有些不高兴,“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又是侯府的二公子,不会那么不懂事。” “那可不一定。”江云帆实在累了,不愿再多说。 但孟氏还有话要说,“大郎,如今府里用度吃紧,这次去了三千两银子,别说裁剪新衣,就是吃饭也不能如之前了。” 之前孟氏减少了各个院子的开销,不过她自己手中有钱,所以正院的日子并没有被影响。 但如果要她拿钱贴补所有人,她就舍不得了。 侯府的开销已经减少过两次,现在确实难撑起侯府的门面。 “吃糠咽菜,也是一样过。”江云帆想了想道,“府里的人再减一些,库房里用不上的东西,也拿去变卖。好歹撑到秋收,府里也能宽裕一些。” 现在四月底,秋收得八月,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在外好面子的孟氏,觉得难办了。 孟氏的视线瞥了几次江云康,但还是没把话说出口,最后还是说听江云帆的。 三房有钱,整个承安侯府都知道。 不过三房的钱,并不是江云康的钱,而是林氏的钱。要让孟氏开口找林氏要钱,这和让孟氏给林氏道歉一样难。 江云康和大哥走出正院时,看到大哥的后脑勺有几根白发,意外地愣住。 “三弟?”江云帆想和江云康说两句话,却没看到人,等转头后才看到江云康在发呆,“你看什么呢?” “大哥,你都有白发了。”江云康道。 算算年纪,江云帆才二十八,正年轻的时候。 江云帆自个却不在意这个,“有才正常,成日里操心那么多,怎么能不有?” “全家也就只有你,能让我少操心一些。”江云帆叹气道,“明日的进宫面圣,你可准备好了?” 新科贡士明日都会进宫,不过只有前三名能进大殿面见皇上,到时候会有官宦在殿外传话,前三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