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丽倚在桌沿平复呼吸,瞥了一眼衣冠楚楚的陈斯年,目光落回林斐身上,“阿斐。” 林斐年纪太小,不懂姜姐姐为何没了初见时的和善,举起两只胖胳膊就要殊丽抱,“姐姐抱。” 如今,小家伙的出现成了殊丽的救命稻草,她弯腰想要抱住他,却被陈斯年挡开。 陈斯年拉过满脸懵懂的小家伙,淡笑道:“你的姜姐姐怀了身孕,别累到她。” 怀了身孕? 林斐看向殊丽的小腹,怯生生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这里有个弟弟?” 陈斯年直起腰,没纠正孩子错乱的辈分,勾唇道:“也许是个妹妹。” 殊丽心口一揪,倒希望是个儿子,若是女儿,就更担心她会受苦,会被陈斯年培养成下一个禾韵,一个行尸走肉般的禾韵。 不过眼下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她拉过林斐,揉了揉他的脑袋。 看得出,陈斯年虽然阴冷,却很疼爱这个孩子,不会当着他的面胡来,为今之计,也只有让林斐陪在自己身边最为稳妥。 庆幸的是,林斐十分喜欢殊丽,一靠近她就窝进了她怀里,软趴趴地问道:“阿斐要有舅母了?” 闻言,陈斯年轻笑一声:“是啊,舅舅替阿斐实现了心愿。” “那阿斐能陪着舅母吗?” “当然,想陪多久都行,以后,咱们都会跟舅母生活在一起。” 殊丽听着男人不着边际的话,浑身恶寒,面上维持着淡然,等陈斯年离开,她拉着林斐坐在桌前,小口喝起白粥。 虽然没胃口,可敌不过前所未有的饥饿。 林斐趴在桌面上盯着她,欢喜地唤了声:“舅母。” 小孩子懂什么啊,殊丽没生气,只怪嗔地睨他一眼,“不许这么叫我。” “可舅舅说,咱们会永远在一起。” 殊丽没有戳穿陈斯年的谎言,也没告诉他,陈斯年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她不想毁了孩童眼底的光,“总之,你不能这么唤我,否则,姐姐生气了。” 林斐是个会讨人欢喜的孩子,一听殊丽要生气,立即摇头如拨浪鼓,“不叫舅母,叫姜姐姐。” 是个挺聪慧的孩子,殊丽又揉揉他的脑袋,放柔了目光,“今晚跟姐姐睡?” “好!” 林斐坐在绣墩上晃了晃小腿,足见是欢喜的,可殊丽却没有他的轻松,如今为了自保,都开始利用小孩子了。 “姜姐姐,你怎么会有小宝宝,阿斐怎么没有?” 殊丽失笑,低头轻抚起还很平坦的小腹,眼前闪现出那人的身影,时而强势时而温柔、时而冷欲时而放纵,一幕幕近在昨日。 “是姐姐和一个男子怀的孩子。” “他是谁呀?” “一个过客。”殊丽杏眼滟滟,泛着水光,“一个与姐姐云泥之别的过客。” 后半晌,殊丽困得眼皮子直耷,自从怀了身孕,她总是犯困,加之床上的孩童睡得正香,她也就不委屈自己,躺在床的外侧合上了眼帘。 另一边,陈斯年回到自己的房间,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以帕掩口时,再次咳出鲜血。 他一直对下属说自己这毛病是陈年旧疾,可只有他清楚这并非旧疾,而是突然出现又伴了多年的症状,但一直苦于找不到原因,每次咳血都会伴有微弱的心悸还有低烧,足够折磨他几个时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