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白盯着她一开一翕的唇,目光渐渐凝滞,真当他是爱听故事的小孩子了,这故事他三岁时就能倒背如流。 只是,他不懂自己为何一面享受于她的殷勤,一面又痛苦不堪。 “殊丽。” 殊丽被叫停,歪头看向他,“嗯?” 夏日来临,龙床的帷幔也由不透的绸缎换成了半透的轻纱,陈述白扯过一侧纱帷隔在两人之间,阻挡了她对自己的冲击力。 美人被拢帷中,半隐半藏,柔美温舒,不该是解忧的熏风吗? 陈述白坐起身,双脚踩在地上,拍拍腿,示意殊丽坐过来。 想起那晚自己的处境,殊丽暗自磨牙,软着嗓子问道:“那奴婢能出来吗?” 被拢在帷幔里,如何过去? 陈述白淡道:“一样能过来。” 意思就是,还得包裹在纱帷中了,殊丽咬着嘴角挪过去,明显感觉薄薄的纱帷阻碍了行走。 待会儿若是扯落掉,可别找她赔付。 慢吞吞地挪了过去,她提着小心脏站到男人面前,心口怦怦直跳,并不比坐着的男人淡定,但她可不觉得自己有心悸,最多算是心肝颤儿。 “奴婢...奴婢得罪了。” 说着,她双眼一闭,作势要坐到陈述白的腿上,哪想那个恶劣的男人忽然躲开,害得她差点坐在地上。 随着她差点摔倒,纱帷被狠狠拽扯,耳畔传来“撕拉”一声,名贵的布料扯开个口子,堪堪悬在半空。 殊丽稳住身形,摸不准男人的意思,委屈巴巴地凑过去,再次想要坐上去。 陈述白再次躲开,面容不带情绪,开口沙哑:“跪坐上来。” 怎么成日花样百出?殊丽握握拳头,提起裙裾和拢在身上的纱帷,抬起一膝,不确定地问道:“这样吗陛下?” 再不对,她就要摔跪在地上了。 心里极度慌张,面上快要绷不住,她发了狠,双手隔着纱帷按在了男人肩头,让他避无可避,这一次,她没再迟疑,以左膝轻点他的左腿。 然而,攀着男人肩头的双手不够用力,以致当她想要抬起右膝时,整个人差点滑落下去,幸得男人发了“好”心,用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 有了支撑,她很轻松地跪在了他的腿上,隔着纱低头,面容被纱帷罩住,挺秀的鼻尖被压出一个印儿。 陈述白抬起头,视线与之相对,由身到心地感受着悸动,另一只手顺着帷幔和裙底,抚上了她的外脚踝。 “留疤了吗?” 这问的应该是那日床上舞的旧伤,殊丽如实回道:“痊愈了,谢陛下关怀。” “朕不信。”他低头,掀开一截裙裾和裤腿,看向殊丽细腻的冰肌。 的确没留下伤疤。 拇指碰着那处“伤口”,能明显感受到女子的战栗。 因着她悬在自己身上,牵一发而动全身,颤栗的火种从脚踝上蹿,点燃了她的四肢百骸。 殊丽哆嗦起来,觉得这样的相处跟酷刑一般,折磨得她想要喘会儿。 陈述白还是不紧不慢的,像个垂钓之人,等着鱼儿自己乱了阵脚。 “陛下......” 殊丽气息彻底紊乱,手脚无力,无助地攀上他的肩,以免在他的兴头上扫兴。 柔娆的身段依附而来,陈述白忽然托住她的两侧膝,猛地站起身,绷紧了手臂。 高大的身姿向前几步,将纱帷绷到极致,再向前几步,就要彻底撕碎这层薄纱。 殊丽想出言提醒,奈何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双膝跪在了他的掌心。 诡异又惟妙的站姿,如一对烛火下的舞者,在轻纱中相对。 “撕拉”一声长响,陈述白撑着殊丽远离了龙床,一侧纱帷也被彻底撕下,从殊丽脸上脱落,罩在了陈述白的脸上。 很像洞房花烛下的新娘盖头,只不过是半透的。 论起美貌,男色同样惑人,殊丽欣赏起“美景”,暂忘了自己的处境。 直到一声清浅的声音响起。 “过来,吻朕。” 殊丽惊愕住,连脖子都红了。他说什么?要不要脸? 可眼下,男人就那么安静地等着,板着一张俊脸,似乎殊丽不照做,他就松开手让她掉下去。 殊丽磨磨牙,深吸一口气,双手下意识抠进他的皮肉。最终,她败下阵来,慢慢靠过去,灵魂发颤地印上了男人的下唇。 隔着轻纱的吻,一触即发,又蜻蜓点水,实在不走心。 而她不走心,就代表男人不买账,陈述白忽然松开她的右膝,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狠势地吻了上去,将殊丽的惊呼吞入唇齿。 来不及去细品唇上的滋味,殊丽的右腿,盘上了那劲瘦的腰身。 陈述白顶着心脏跳出喉咙的毁灭感,不管不顾地将掌心的人儿摁在了镂空落地罩上。 作者有话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