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小学毕业后就在家帮忙干活,后来去谢依然的服装摊上打工,听卫红说后来又在矿区见到她了,卫孟喜本来还以为是严明汉家两口子意识到读书的重要性,让她回校念书了。 谁知现在居然又在书城市看到她。 那里说好听叫理发店一条街,说难听的就是老百姓们常说的鸡街。 那些亮着粉色灯光的发廊里干什么勾当,卫孟喜再清楚不过,现在只是在省城流行,再过几年连封闭落后的矿区也会被“腐蚀”。 她本来对那些职业的女性也没偏见,只是严彩霞居然在那附近活动,这让她十分震惊。 如果没记错的话,彩霞今年也才十六七岁,绝对没十八…… 未成年啊,卫孟喜能不糟心吗? “喂,陆广全,严明汉最近忙啥呢?” 陆广全擦着头发,“大概是跟着杜矿长出差。” 卫孟喜心说,那也好,她实在是不喜欢跟这个人打交道,这么多年了在矿区俩人虽然只见过聊聊几面,但卫孟喜的感观实在是不好。 每次,都像被一条没有温度的毒蛇盯着。 第二天,先去市里买了一堆鸭货,回来一个个的清洗干净。这些东西是真难洗啊,不知道换了多少次水,才终于感觉味儿不大了,放进卤水里,慢慢卤上,她才擦干净手,去子弟幼儿园。 现在的卫小陆已经上一年级了,跟哥哥姐姐们一样,直接跳过大班,她刚到门口,就跟熟人打了个照面。 眼前的女人瘦得皮包骨,只剩一双眼睛还有点以前的风采,要不是知道真相,卫孟喜还以为李茉莉是生了什么重病大病,“你没事吧?” 李茉莉淡淡摇头,也没了以前的剑拔弩张,但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找谁?” “马老师在吗?我找她有点事。” 严明汉的老婆,也就是严彩霞的妈妈,叫马其珍,是个白白胖胖的女人,教的是大班,所以卫孟喜还从没跟她打过交道,“你好马老师。” 马其珍倒是知道她这个小卫老板的,“你好,有什么事吗?” 听声音中气十足,红光满面,一点也不像身体不好的人,可事实上她就是经常请病假,有时候一请就是一个学期。 这也是卫孟喜同意五个孩子跳级直接上一年级的原因,这马老师太爱请假了,每个学年请一个学期,她就只上一个学期的课,关键这一个学期里她还经常迟到早退,美其名曰让孩子们自己“学习”,她回家去睡午觉炖个汤啥的,铃声响不响,孩子们就跑了。 好容易才培养出来的好习惯,卫孟喜不能让他们来接受放羊式教育,一年保准能把孩子放废。当然,更重要的也是担心安全问题,马老师经常不在班级里,她的学生就经常出意外,不是打架打伤了,就是爬窗台摔伤了,上厕所掉茅坑里的……五花八门。 幼儿园老师,除了要培养孩子的学习习惯,更重要的是得看顾幼儿的安全。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正确的,现在越来越多的煤嫂都不愿意让孩子上大班了,直接跳到一年级,也没见谁跟不上。 “马老师您好,我是前面开卤肉厂的小卫,有个事冒昧的问一下,你家闺女是不是叫严彩霞?” 马其珍点头,“是,你认识她吗?” 卫孟喜随便扯了个理由,说是自家孩子和她认识,几年前跟她借了本书,最近收拾屋子才发现书还没还,看见封皮上的名字,想问一下彩霞在哪儿,她让孩子来亲自找彩霞姐姐还书,当面道歉,当年太小了,就忘记了,不是故意的巴拉巴拉。 马其珍还当什么事,原来是一本书,“没事,彩霞也不上学了,书你们就自己留着吧,当送孩子的。” “哎呀谢谢马老师,知道您是好意,但这不行,孩子做错了就得接受教育和惩罚,一定要当面道歉才行。”卫孟喜怕她还推辞,就给她送上一顶大帽子,“您是搞教育工作的,在这方面比我懂,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马其珍被帽子压着,能说不是吗。 只能说,“好吧。” “那您家里今天晚上方便吗?我们今晚上门。” 马其珍的神色有点紧张,“不用不用,待会儿等她下班我让她去你们家找你们就行,我家里也没人,不好招待你们。” 卫孟喜还想再争取一下,马其珍已经转身回教室去了。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