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凑到800字啊。 祁凛托着下巴,乍一看心里没什么灵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他自小相当于没爹,写不了深夜发烧对方送自己去医院,也写不了妈妈送自己去上补习班时的一步三回头,也写不了学习时被家长端进来的一杯热牛奶,没有关于父爱母爱可以煽情的种种回忆,只有冷清,孤寂,孤独。 什么“父爱如山”“母爱如水”从小到大是一个也没感觉到。 ……所以随便瞎写绝对会被那家伙发现,到时候又不理他。 ……啧,伤脑筋。 祁凛无聊地转着笔。 倒是可以写友美和,但那相处的时光也很短暂,也没什么太深刻的记忆,大部分的时间里他还是一个人,孤独地往前走,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十六岁之前和小舅舅住过一段时间,结果两个人都不会做饭,孙应堂烧菜时把厨房给炸了,再也不敢做饭,之后他俩点外卖,然后一直吃到吐。 在十七岁的十月份炎热秋日之前,他人生的前面没有任何希望,人生的后面也没有什么人等他。 黑暗,死寂,没有尽头。 想到这,祁凛的指节轻轻动了动。 笔尖在空白卷面上划过轻轻的痕迹。 ——但是,后来变得不一样了。 ——是发生在这个秋天的事。 飞快转动着手里笔的时候,旁边的少女抬起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鬓边的发。 他见状眼睫轻动,略微抬起眸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作文纸。 祁凛蓦然想到了一个人,似乎很可以写。 ——眼前的少女。 作者有话说: 作文题取自网络 第109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从隔壁帝都的学校转学过来的女孩, 是同桌,同学,在在一个小区住的邻居, 时不时凶巴巴的怪脾气的美少女,也是他……很喜欢的人。 平生第一次喜欢的少女。 为此,我打破了很多原则,也尝试了很多不同的新事物。 他忽然有了想法,沉吟一会,提笔这么写道: 我平生大概没见过什么“光”,从小到大获得的冷眼不少,鄙夷不少,欺侮不少,一路走来,浑浑噩噩,无人扶持,不知所属,唯有拳头够硬, 性子够野,眼神够狠, 因为不反抗就会被吞噬, 不同化就会成为弱者,不自己站起来会像垃圾一样被人一次次丢弃, 我受够了这些无止尽的耻辱,于是我站起来,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没人爱的怪物, 谁若敢来欺负我, 我必揍到他跪地求饶。 ——于是没人再敢欺负我, 我如愿成了镇子上人人敬而远之的疯子,没人敢来找我,我成了孤家寡人,身边没什么朋友,镇子上的大多数人都怕我,视我如洪水猛兽,可是我自卑又堕落,阴郁又悲伤,大多数时间郁郁不乐,我常常思考每天像这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又会在哪天真正迎来死亡。 我自己找不到答案,也没人会来主动告诉我。 香烟盒和啤酒瓶是常客,堆满了我客厅的茶几。 我用彻夜的游戏音效和漫无目的的宿醉消耗我所剩无几的浪荡青春。 一个人住的房子每到半夜就静的可怕,水龙头滴水的声音听了好几年,习以为常又冰冷透骨。 小时候时常会害怕有翻窗户闯进来的“鬼”,他们长着人的模样,进来之后就翻箱倒柜,把珠宝和钱财放进黑乎乎的口袋,扑在床边恐吓我一通再离开,第二天我在街上碰到它们,那些鬼还可以若无其事地拦住我,句句指责我的不孝,我的错处,还有我的血统。 他们说我是野种,下贱肮脏,不配拥有好的东西,还说我阴鸷狂妄,狂放又暴力,说不定骨子里也有着疯子的基因。 那时候我也一直以为自己会是疯子。 所以十几年来,我一直如孤魂野鬼一样活着,自暴自弃,无可追寻。 ——或许干脆死了也没人在乎。 少年握笔刷刷地写着,黑漆漆的瞳孔里淡漠无温。 “但在这个夏末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因为我遇到了一个人。” 初次相逢她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和四周肮脏的巷子口和灰尘格格不入,她站在那里,像一颗被清水刚洗过的草莓,又或是沾着露水的山茶花,干净又叛逆,莫名有种不驯服的倔强。 她提着一只破掉的水果袋,不知何故站在那里,朝我投来隐晦而大胆的目光,我眯着眼看她,女孩却不躲不闪,穿着一条漂亮的裙子,乌黑的长发披肩,皮肤白的像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执拗地问他原因,为什么揍人,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被勾起了淡淡的兴趣。 “一双桃花眼,很薄的樱桃唇,微卷的黑色长发,皮肤白得像块嫩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