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虞氏有管家之权,虽然跟方定山的相处不多,但对他的行踪也算有所掌握。 “要说什么事儿,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定山这孩子已经及冠,我跟老爷便商量着给他定了一门亲事,是城北秋家的姑娘,眼看着聘礼都送了,这孩子却开始不停的做噩梦,人都消瘦了一大截,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虞氏说着有些感叹,甚至也怀疑过是不是这孩子不想娶秋家的姑娘,所以装出来的,但那病容看着却是不像,难道真是两人不合适,可是两人的八字明明十分契合来着。 “至于见什么人,这孩子打小就爱读书,基本上不怎么出门,除了跟赵老爷家的公子出去过,也没见别的人了呀!”虞氏手里拿着一把圆扇轻轻扇着,说得自己都微微蹙起眉头困惑起来。 景昭听着,偶有可疑的地方会问上两句,恰逢府里的丫鬟送来了两碗冰酿桂花蜜,方夫人便招呼着景昭一同品尝。 景昭刚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谢长蕴就回来了,景昭回眸望去,就见谢道长神色淡淡,单看神情看不出来这事儿到底是容易还是棘手。 不过景昭并不担心,在天雪观的三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不管是多棘手的妖祟作怪,谢道长都能轻易解决,这才让天雪观的名声传扬了出去,有许多人慕名而来。 谢长蕴一过来,景昭便起身迎他,问道:“怎么样了?” 谢长蕴微微拧眉,沉声:“确是妖物作祟,只这妖物的藏身之处颇为古怪,还需细细探寻。” 景昭还没说话,一旁的方夫人听到谢长蕴这样说,有些受惊的放下了手里的雕花瓷盏,颤声道:“真、真得有妖怪啊?” 谢长蕴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只道要出门一趟,方府公子那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暂时不会再出现噩梦的情况。 实际上,谢长蕴刚刚去察看的时候就发现方定山身上的妖气沉重,却并非由外而染,而是由内而发,这倒是奇怪了。 而且单看方定山身上的妖气,说明他已被妖物缠身多时,若是寻常人,只怕就快要魂归梦里,不就于世了。 而方定山却只是做做噩梦面黄消瘦,这其实是不合理的,所以谢长蕴又当场查验了一番,便发现这方定山的手腕上佩戴了一块上好的菩提木珠串,珠子一共十颗,只不过有些珠身上已经出现了些许裂痕。 算是找到了缘由所在,仔细询问过方家老爷,便知方定山手上的这串菩提珠串曾在佛前被供奉过几年,沾染过佛光,这才让方定山得以保全性命一段时间。 只不过妖物不除,这菩提珠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谢长蕴这次下山也并非但是为了方家之事,而是为了解决城中“沉睡瘟疫”的这个噩梦,虽然还没查验过那些沉睡的人,但谢长蕴觉得方家公子的病跟城里发生的怪事应当是同源而生。 所以在察看了方家公子的情况后,便紧接着离开方府前往别家查探情况。 方家老爷还让府里管家准备了一张图纸,是西陵城近来有人患沉睡怪病的人家名姓位置,其中一开始犯病的王家小妾和大夫人已经双双去世,府里刚刚才办过丧事。 剩下的大部分以女子为多,但也有少部分男子在列,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已经过世的人他们不便打扰,但城里还有好一些人家家中都有陷入沉睡的人。 因为有方家的拜帖,谢长蕴跟景昭走访了几户人家,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 那些沉睡中的人确实无法从外面唤醒,谢长蕴尝试过,发现若是强行将之唤醒,怕是醒过来的人会当场死亡,所以他什么也没做。 如果想让这些人醒来,看来还是要先找到那作祟妖物才行。 这妖物的藏身之处和作祟方式都比较罕见,谢长蕴虽有些头绪但还不完全。 跟赵家的家主相谈过后,谢长蕴走出□□小巷,就见景昭一身明黄衣裙坐在亭子栏杆处,发髻上的步摇如柳枝轻拂,身边围着一堆丫鬟小厮。 草木花妖,越修炼越美,何况这几年景昭几乎夜夜与谢长蕴双修,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修为低微的小花妖。 容貌娇媚,笑颜明艳,实当得起妖孽二字,赵府的家丁们直以为是哪冒出来的仙子,全都凑上去说着好话,希望博美人一笑。 景昭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忽然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回头就见到谢长蕴站在不远处的□□假山石旁,眼神专注的凝视着她,神色无悲无喜。 她立即起身绕开那些家丁丫鬟,犹如花蝴蝶一般飞扑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