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钦与周大夫待了一段时间,这两人竟然如此熟了,周大夫难道还会帮着虞钦欺瞒他不成! “周叔,你看他作甚?”宴云何沉声道。 周大夫苦笑道:“他如今是我们师门上下的重要病患,当然是有好的药材都往他身上使的。” 听到这里,宴云何这才缓下神色:“周叔放心,若是有什么不够的,尽管向永安侯府拿。” 永安侯府当然不会比药王谷的药材更丰富,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欠下的这份人情,由永安侯府还,所耗的钱财,皆可从永安侯府取。 “那现在他的身子调养得如何了?”宴云何问道。 虞钦主动插话道:“好多了。” 宴云何扫了虞钦一眼:“寒初,我饿了,你去帮我将早膳取来。” 这是明目张胆地支开虞钦,他笃定虞钦会听话,待人下去后,才认真问周大夫:“到底怎么样了,你跟我说实话。” 周大夫叹了口气:“只能说好转了些许,这段时间试了很多法子,进展缓慢。” 其实刚才宴云何听到周大夫说,虞钦是药王谷上下的重要病患,就觉得不太妙了。 药王谷的人多是医痴,醉心歧黄之术,得有多难治,才会激起他们这么大的兴趣。 “虞大人是多年累积的损耗,指望一朝一夕就能治好,几乎不可能。” 周大夫同宴云何打了个比喻,说虞钦现在的身体好比打碎的瓷器,只能一点点耐心拼起来,就算拼得再完整,裂痕仍在,不可能恢复到从前模样。 “其实我师父提出过一个法子,风险极大,况且虞大人未必愿意。”周大夫说。 宴云何急声问:“是什么?” 周大夫:“需要废掉他现在的功法,重建根骨。” 宴云何愣住了,周大夫解释道:“风险在于就算废了虞大人的一身功法,根骨也未必能恢复如常,极有可能…… ” “变成一个废人。”宴云何喃喃道。 周大夫颔首,宴云何闭上眼睛,不知沉默了多久,才对周大夫说:“昨夜他传了不少内力给我,一会你帮我看看他是否有碍。” 等周大夫离开后,虞钦端了早膳进来,宴云何面上没有露出分毫,只是若无其事地让虞钦喂他。 虞钦一瞧他这故作无事的模样,就全明白了:“周大夫跟你说了什么?” 宴云何食不知味地咬着嘴里的肉馕:“也没什么,就说他师门上下都很喜欢你。” 虞钦:“可是说了要废我功法这件事?” 宴云何咀嚼的动作一停,心知瞒不过虞钦:“嗯,你怎么想?” 虞钦勺了口清粥,递到宴云何唇边:“你觉得呢?” 这难题再度抛回给了宴云何,这并不意味着虞钦没有答案,相反正是因为虞钦有了答案,但那个答案他知道不会让宴云何觉得高兴,所以没有说出口。 “反正陛下给足了一年时间,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更好的方法。”宴云何故作轻松道。 虞钦将勺子放回碗中:“不打算劝我?” 宴云何无奈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要是换作是他选,也不可能接受变成一个废人,苟活于世,那和杀了他有什么分别。 虞钦笑了笑,直至喂完手中的白粥,收好碗筷准备起身,就被宴云何握住了手腕:“吴王世子很有可能是先太子佑仪的血脉,离京前陛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