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纹银,他方屹铮只花了这么一些。这些钱财来路不明,他定不可能藏于府中,若不是藏在了他处,他又是花了作何用处,用在了哪里? 他眸色沉了几分,淡声道:“再去查查,方屹铮只消做了,定会留下痕迹。” “是。”唐柏晏应声。 誉王顿了顿,又紧接着问:“我交代你的另一件事,办得如何了?” 虽未明指,但唐柏晏顿时明了誉王所问为何事,他正色道:“微臣按安国公先前给的线索一路去查,确实已寻到了人,若不出意外,两月后,此事当就能成。” “好。” 见誉王满意地颔首,唐柏晏迟疑半晌道:“殿下,臣借故出来也有一会儿了,臣的夫人还在三楼的厢房等着臣呢,臣得先行告退了。” 誉王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旋即唇角微抿,起身道:“正好,本王也是时候该回府了。” 唐柏晏忙也跟着起身,见誉王行至门前,蓦然止步,回首看向他,“柏晏,本王当年让你娶萧毓盈时,是问过你心意的,她是王妃的姐姐,如今不管你是否真心喜欢萧毓盈,无论如何,今后你都不可负了她。” 听得此言,唐柏晏怔了一瞬,旋即拱手,面色认真地道了声“是”。 他目送誉王下了楼,转身正欲上楼去,却差点与迎面而来的萧毓盈撞了个满怀。 萧毓盈看着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再去看那厢正步下阶去的熟悉背影,问道:“夫君,这是誉王殿下吧?你和誉王殿下……” 见萧毓盈双眸眯起,狐疑地看着他,唐柏晏顿时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正欲解释,却听萧毓盈低身凑近道:“你方才骗我去出恭,那么久不回来,是不是私下里在帮誉王殿下查靖城贪污军饷一事?” 唐柏晏闻言懵了懵,忙点头,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夫人的眼睛。” “那是自然,我们成婚都快两年了,我还不晓得你嘛,表面冷冷清清的,实则也对我大哥哥的事儿关心得紧。”萧毓盈微微扬起下颌,现出几分得意,随即牵起唐柏晏的手道,“夫君,我饿了,难得你今日空闲,我们去珍馐阁吃午饭好不好?” 唐柏晏看着萧毓盈面上明媚如春的笑意,心下若有一道暖流淌过,他薄唇微抿,重重点了点头。 方才见萧毓盈发现他和誉王在一块儿时,他着实吓得不轻,虽知她不可能晓得他当初娶她,是誉王担忧承王和太子抢先一步,利用她拉拢萧鸿泽,这才让他故意接近当时有替萧毓盈择婿之心的萧鸿泽,继而与安国公府结亲。 只是没过多久,誉王妃就认回了安国公府,所有人的目光,都从萧毓盈转到了如今的誉王妃身上。 结亲再没了什么必要,唐柏晏本想借着在观止茶楼相看的机会让萧毓盈主动拒了自己,不曾想她不但没拒绝,还甚至也让他生了犹豫。 他原可以寻借口果断地推了这门婚事,可再三接触这个明媚的姑娘后,拒绝的话不知怎的,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最后就稀里糊涂地真将她娶回了家。 唐柏晏小心翼翼地扶萧毓盈下了楼,上了马车,看着她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景色笑容灿烂,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那些都已经是不值一提的往事了,她不必知道,也不能知晓,她只要清楚他余生都会好好待她,就够了。 第78章 孕相 西南战事到底还未步入绝路,一切和上一世一样,永安帝思虑几日,到底不愿以这般屈辱的方式向西泽求和,果断拒绝了西泽提亲的要求。 萧鸿泽和一众将士自也宁可战死疆场,也不甘心就此受降。见大昭逐回使臣,不肯屈服于那份和书,五日后,西泽七万大军再度进攻,本计划一举拿下西南边境,却不想原已无多少反抗之力的大昭军却以破竹之势,在二万的兵力差距下,将西泽军队一路打退至几十余里外。 捷报快马加鞭传回京城,听当时在御书房伺候的内侍说,永安帝在得知此讯后,坐在在那张楠木桌案前,先是开怀大笑,而后笑声渐敛,双肩颤抖着,以手掩面,静静坐了许久。 喜极而泣的不只有永安帝,还有碧芜及萧家众人,消息传来时,碧芜正带着旭儿在安国公府陪老太太说话,小厮匆匆来禀后,萧老夫人怔愣了许久,连说了几句“好,太好了”,旋即用帕子不住地擦眼泪,碧芜同屋内所有的丫头婆子们,见状都忍不住低低抽泣起来。 这场大捷如穿透阴云的日光,将西南边境几欲失守带来的阴霾与恐惧驱散了大半,京城的街巷上多了笑容与喧嚣,一切复又慢慢恢复常态。 半月后,西泽贼心不死再度夜袭靖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