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死了,可他无论如何都忆不起,自己究竟到底是怎么丧的命。 当真是奇怪,就好似有什么阻挡着他,故意不教他想起来一般。 屋内,心生疑惑的不单单只有他,还有姜乳娘。 见碧芜坐在绣墩上,指尖翻飞,熟练地做着绣活,她嗫嚅半晌道:“王妃,昨夜您疲累先睡下了,民妇不好扰您,小公子也不知怎的了,昨日晚间开始,便死活不愿吃民妇的奶,甚至民妇还未掀起衣裳,他就开始大哭大嚷的,民妇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碧芜手上的动作一滞,旋即转头看了眼乖乖躺在小榻上的旭儿,她因着前晚被折腾地不轻,从昨夜开始就一直睡着,睡到近午时才醒,也未怎么过问旭儿的事,便道:“小公子是不吃奶,还是旁的都不大吃?” “光是不吃奶。”一旁的钱嬷嬷抢先答,“旁的都是吃得好好的,给小公子蛋羹米粥,他都是吃得干干净净,还是自个儿吃的呢。” 碧芜闻言登时放心下来,笑道:“那便没事儿了,旭儿也大了,或是不爱吃奶了,若怕他吃不够,平素再喂他些牛乳便是。” “诶。”姜乳娘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就听里间传来奶里奶气,含糊不清的声儿。 “凉,凉……” 碧芜忙放下手中绣了一半的帕子,疾步入内,便见旭儿坐在小榻上,冲她拍了拍小肚子,“凉……饿……饿……” 喻淮旭也不想孩童的食欲竟这般好,离上一顿也就过去了不到两个时辰,他便觉得腹中空空,饥饿难耐,只得向母亲求助。 碧芜很快就懂了他的意思,一时不禁高兴道:“我们旭儿除了会喊娘,还会说饿了呀,真聪明。” 钱嬷嬷等人亦是满目欣慰的模样,闻言,忙差屋内的婢子去膳房取些粥食来。 恰在此时,就听一声“见过殿下”,誉王快步入了屋。 见他进来,碧芜面上的笑意僵了一瞬,但还是冲誉王恭敬地微微颔首。 说今儿个来,还真来了,他倒是言而有信。 “这是说什么呢,本王还未进门就听屋内热闹。”誉王笑着问。 钱嬷嬷答:“奴婢们都高兴小公子学话快呢。这才不过一日,不仅会叫王妃娘了,竟还会喊饿了。” “哦。”誉王俯下身,拉了拉旭儿的小手,笑着夸赞,“我们旭儿果真聪慧。” 见誉王眉宇间隐隐有几分失落,钱嬷嬷忙道,“想是再过几日,小公子该是会叫爹爹了。” 钱嬷嬷话音方落,誉王抬眸看去,果见碧芜心虚地微微别过眼,好似没听见这话一般。 誉王唇角微勾,旋即风清云淡道:“本王倒不在意这些,开口也需一步步来,不能强求。” 碧芜知道,纵然她再不愿意,旭儿早晚有一日得开口喊这声“爹爹”,沉默片刻,只得应和道:“殿下说得不错,不必心急,旭儿迟早会喊殿下的。” 她说罢,双眸暗暗转了转,旋即起身道:“天儿也不早,那臣妾便先下去梳洗沐浴了。” 她这般坦然主动,不禁令誉王剑眉蹙起,眉间露出几分狐疑,但他很快神色恢复如常,“好,那本王就先陪旭儿一会儿。” 碧芜离开后,一大一小便在一块儿大眼瞪小眼。 喻淮旭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却又令他陌生的“父皇”,一时道不清心头的感受,前世,父皇一直是他尊崇的存在,他亲手教他练字习武,催他读书长进,且他父亲登基后,治水患,惩贪官,一直为百姓奉为明君。有这样的父亲,他始终引以为傲。 可谁知,这一世,这人居然就翻脸不认他了! 喻淮旭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气,他鼓起腮帮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