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彻彻底底给搭了进去。 碧芜收回思绪时,她那件外衫也差不多被烤干了,见银铃银钩身上也是湿漉漉的,碧芜嘱咐她们也脱下衣裳烤一烤,仔细受了寒。 外头的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屋檐上,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才终于消停下来,萧老夫人放心不下碧芜,派刘嬷嬷过来问候了一声,顺道将晚膳一同带了来。 碧芜没甚胃口,只稍稍动了几筷子,坐着消了会儿食,便由银铃伺候着躺下。 或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居然又老见了东宫偏殿那棠红色的折枝莲花牡丹纹床帐。 只那床幔伴随着床榻晃动,在她眼前飘飘荡荡。 耳畔男人的呼吸愈发粗重,她也不知如何被拽到了那榻上,被坚实而沉重的身躯压住,动弹不得。 纵然她一次次提醒她的身份,唯恐他是因酒醉意识不清认错了人,他也没有停止动作,只仗着她不敢反抗,抽来了她的衣带。 相比于那模模糊糊,几乎没什么记忆的第一次,时隔七年的这一回在碧芜的记忆中清晰很多。 如今回忆起来,竟觉得男人是那般生涩,让她除了难受还是难受,可偏偏他还要在她耳畔用低哑的声儿一遍遍地问会不会疼,让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只能用一双藕臂攀住他宽厚的背脊,在绵长而难耐的时间里,用低低的啜泣来回应。 碧芜倏然睁开眼,脖颈黏腻,似出了层薄汗,她羞地用手捂住眼睛,不想自己居然做了这样一个梦。 定是白日与那人对视时,瞧见了他那熟悉又滚烫的眼神才会如此。 还记得那夜自东宫侧殿醒来时,那人已收拾齐整,坐在床榻边上,清冷威仪,若不是有碧芜身上漫布的痕迹和满室凌乱为证,只怕丝毫看不出他和昨晚疯狂的是同一人。 他说要为昨夜的事情负责,予她一个名分。 碧芜闻言不仅不喜,还慌了手脚,不顾自己未着寸缕,裹了衾被便跪地同他磕了几个响头,求他收回成命。 她并不想入后宫,当什么妃嫔,且不论她破相之事,中宫善妒,若她不明不白得了位份,定会惹皇后怀疑,或会与当年试图勾引陛下的妃嫔一样,落得个无端端溺死井中的下场。 何况若她真的成了后宫之人,就不能名正言顺继续照顾年仅六岁的旭儿。 坐在榻边的男人沉沉看了她许久,才将她扶起来,留了一句“便随你的意吧”,阔步出了侧殿。 那之后,只要康福来通传说“陛下请柳姑姑过去问话”,碧芜便晓得是什么意思。 后来,碧芜也曾想过为何会是她,得到的答案或许是因为,她是还剩下的唯一个伺候过夏侍妾的旧奴吧。 银铃听见动静走过来,发现碧芜已经醒转,察觉到她后背的濡湿,便让银钩去提了热水,帮碧芜擦了身子。 更衣洗漱后,碧芜半只脚踏出门,警惕地往主屋的方向瞥了一眼,见那屋门紧闭,似是无人在内,才松了口气。 因起得迟,等到了萧老夫人那厢,却是扑了个空,萧老夫人早已赶往大殿,随僧人们一道做早课去了。 碧芜百无聊赖地在四下闲走,忽而远处有随风飘飞的条条红缎入了眼。 她早便听说隆恩寺中有一棵百年银杏,多年禅音浸润,也通了灵,不少善男信女都会在树枝上系上红缎子,借它来许愿,不管是求姻缘还是求其他都十分灵验。 但她手头并没有红缎子,只能巴巴地望着满树新新旧旧的红缎,心下可惜。 银钩像是看出碧芜的心思,在袖中掏了掏,“红缎子虽没有,可奴婢刚巧带了块红帕子,姑娘若是愿意,正好也可以借此来许愿。” “那倒是正好了。” 碧芜欣喜地接过红帕子,行到树下,双手合十,将帕子压在掌中,阖目静祈。 旁的愿望昨日已在大殿中求过了,眼前就只剩下了一个心愿,那便是应州一行平安顺利,能让她得偿所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