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哥儿这婚事急不得,还是略过些日子再说吧!” 耿太夫人问:“怎么?她家不愿意?”一副对方不识抬举的神情。 都虞候夫人讪讪笑了笑,“也不是,她家二娘已经定了人家,底下三位妹妹都还小,没有年纪和竞成相配的。” 耿太夫人听罢,改了方向,又开始重新琢磨:“临安郡公家的八娘……” 都虞候夫人背上冷汗都出来了,忙不迭放下了建盏道:“干娘,我家里媳妇这几日就要生了,身边真是一时也离不得人。今日我是壮着胆儿出来的,唯恐人在外头,媳妇发作起来。她是头胎,胆儿小,又什么都不懂,我得在边上支应着才能放心。今日事情没办成,我有负干娘所托了,来日……来日孩子生了,我给干娘送红蛋……”嘴里说着,纳了福,也不等太夫人发话,连着几句告辞,人已经到了外面木廊子上。 耿夫人也来听信儿,最后听见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地冷笑了声。 如今儿子成了这样,还图老的高兴不高兴?耿夫人凉声道:“母亲还有什么可琢磨的,这满京城不会有正经人家的嫡女肯嫁给三郎了,母亲还没看出来?” 太夫人原先还抱着一点奢望,不敢相信果真穷途末路了,现在被她一针见血,顿时灰了心,才发现三哥儿的婚事好像果真成了难题,她的宝贝孙子,在人家眼里并不是宝贝。 怎么办,果然满上京娶不着一个像样的孙媳妇了吗?太夫人觉得不敢置信,惶然坐在那里发愁。 耿夫人仰起头,对着屋顶叹了口气,“母亲,依我看,还是再去求求梁王妃吧。” 太夫人之前是很有心气儿的,想着除了她家郡主,天下女人都死绝了不成,难道因她家退了婚,她的孙子就要打光棍了?但经历了挫折,也逐渐看清了现状,好像除了再吃回头草,没有别的办法了。 长叹了口气,“怎么办?难道果真要上魏国公府去么?” 耿夫人漠然望着她,“若是母亲出面,兴许王妃还能让几分面子。” 她就是要怂恿,把太夫人顶在枪头上。 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就应当由谁去解决。当初听说香凝有孕的时候,耿夫人就说了,干脆狠狠心打掉,把人发卖了,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可是谁听她的话了?个个都想鱼与熊掌兼得,甚至毫不忌讳将来事发会得罪魏国公,仿佛天底下只有他们最聪明。如今好了,鸡飞蛋打,那香凝仗着肚子里有货,竟和三郎闹着要名分,只差没说想做正室了。 弄了这么个下三滥的妖精在家,那还得了!耿夫人这两日愁得牙龈上火,嘬一嘬便疼得钻心,却也没法子,还是得为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操心。 太夫人这回也没法推诿了,只好豁出老脸去,往魏国公府跑一趟。临走之前耿夫人又说了一回,“还是把香凝处置了吧,人家万一肯回心转意,也好向人家交代。” 可太夫人不做亏本的买卖,“那要是说不动,咱们这头反陪进去一个孩子,岂不亏大了?” 耿夫人已经无话可说了,也不知道这回去谈,从何谈起,反正全看运气吧!自己是不会多说什么了,全凭老太太施为,能挽回固然好,不能挽回,借别人的手杀杀老太太的威风,也是痛快透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带上礼物登了魏国公府的门。 出来接应的是公爵夫人,年轻的贵妇,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度。见她们来了,倒也没有失态,互相见了礼道:“今日王妃带着郡主进香去了,不在府上,太夫人和夫人要是有什么话,大可同我说,等王妃回来,我自会转告她的。” 但隔手账,唯恐没有下文,耿太夫人犹豫了下道:“我们这次登门,就是想见一见贵府上长辈。若是王妃不在家,那就求见贵太夫人,还请公爵夫人行个方便,替我们通传。” 云畔知道,推得了一次,推不了第二次,她们必定是求亲无门了才不得不回头,否则不会隔了几日再来拜访。便有些为难地说:“家下祖母上了年纪,清闲将养着,一向不怎么问府中事务,我可以替二位通传,但见还是不见,得瞧祖母的意思。” 耿夫人忙说是,“劳烦公爵夫人了,好歹……替我们说两句好话。” 心里愈发地鄙弃自己的婆婆,心道快瞧瞧人家府上老太君是什么样儿吧,长辈自有长辈的威严,哪里像自家府上这位,什么都爱插一杠子,管又管不好,弄下一堆烂摊子,害得自己跟着丢人。 云畔淡淡笑了笑,“那二位且在这里等一会儿。”说罢便带着女使去了茂园。 见了太夫人,将耿家婆媳来拜访的事禀报了太夫人,“祖母要是不想见,我过去打发了她们就是了。” 可太夫人说:“见,做什么不见?我还没解恨呢,她们既送上门来,就别浪费了这好时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