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知是不是同样醉了酒,以至于严天良的剑法格外凌乱,不像是剑修在用剑倒像是莽夫在胡乱作为。 他在一个转身再次躲过了严天良的动作,手中油纸伞一收迎上了那把青光银剑。 只听着一声脆响,银剑再次被挑飞,直接落在了不远处,剑尖刺入地面,剑穗在雨幕下缓缓飘动。 油纸伞也随着这番动作再次撑开,掩去了落在了身上的清雨,片刻后他才侧眸看向了站在雨中浑身湿透一脸狼狈的严天良。 严天良没有再动作,直到好一会儿后才跪坐在了地上,低低地笑了起来。 林清见他笑了,眉头皱的愈发厉害,道:你笑什么? 我笑宋一伦真是蠢,为了个男人白白送了命。严天良笑着出了声,看着他的目光也都是鄙夷。 可不就是蠢嘛,好好的仙道路不走,偏生起了情、爱的心思,最后甚至毁在了上头。 林清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尤其是他的目光,令人很是不适。 只是他自来就看惯了这些,所以并未觉得有什么,低眸又看了一眼才转身去了宋一伦的墓边。 你要做什么?严天良见他过去缓缓起了身,竟是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 林清没有理他,只看着前头的墓碑,片刻后才侧眸看向了严天良,人真的死了? 呵!严天良听着这话只觉得自己好似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杀了人的凶手现在却来问人是不是死了,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他低低地冷笑了一声,随后才道:人是你杀的,死没死你不知道吗? 带着讽意的一番话再这雨幕下显得格外清晰,就好似一根刺般,扎的人生疼。 林清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更不在意他们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挂在自己的头上,毕竟他本就有意要动宋一伦,现在不过就是其他人先他一步动了手罢了。 只是,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瞧见宋一伦的尸身,不得不怀疑两人话中的真实性。 无论如何,生要见人死定然也是要见尸,即使已经埋了都要见。 不然这个宋一伦永远都会是个隐患,就如同云阁那回,自己没有动手这才让这人闯入了自己的洞府。 这次运气好,没有让宋一伦瞧见白之如,下回可就没有如此好的运气了。 如此之下,他侧眸瞥了一眼地上的石块,拂袖一挥猛然扫向了前头的坟墓。 也正是他的举动,严天良一下就瞧了出来,竟是要挖墓,连死人都不放过。 他快速挡下了飞过去的石块,下一刻才看向了林清,震惊地道:你连死人都不放过,竟然要挖墓! 杀了人甚至还抛了尸,现在竟是连最后的尊严都不给还要挖墓,就这么厌恶他吗? 他不懂,只是喜欢林清而已,竟然如此狠心。 许是当真太过震惊,他再次出了声,你就这么厌恶他,厌恶的要来挖坟! 林清听着他的这番话皱起了眉,不过他并不想多说,抬眸瞥了一眼道:让开。 你若想挖,就杀了我!严天良知晓他定是会挖,虽然他对宋一伦的所作所为同样是失望至极,但不管怎么说都是百年的好友。 人死了没法帮着报仇,可连最后的尸身都留不下,怕是九泉之下都不会安宁。 林清看着他如此眉间皱的愈发厉害,知晓这人是不会让了。 两人僵持在原地,许久不曾动作。 也在这时,后头传来了低低地脚步声,说话声也随之一同传来。 你若想看,我来挖。 话音里边儿带着无限的讽意,令人不适。 林清听闻并未作声,甚至连眼都未眨一下。 可严天良却是被惊着了,看着来人,厉喝着道:你疯了! 你以为我们现在拦着,他就没办法看了吗?吕利安自然是没有疯,他非常清醒也清楚,清楚林清是看定了。 现在拦着也不过拦了一时,这座墓也绝对会被挖。 与其让别人挖,不如自己来,也省的人下了黄泉都不安生。 也正是如此,他很快就到了坟墓前,看着被清雨浸染的墓碑下意识冷笑了一番。 待片刻后,他才动手挖开了坟墓,同时将宋一伦的尸身给拖了出来。 其实他知道,以宋一伦的作为,哪怕今日林清不挖也会有别的人来,实在是这人平日里的作为太过狂妄,得罪了太多的人。 怕要不了两日,就会被人拖出来鞭尸,最后丢去乱葬岗喂野狗。 他也想好了,这么拖出来也好,直接一把火烧了,省的最后真的被丢去喂了野狗。 宋一伦被拖出来时因着埋在土里,身上布满了泥土,一张面容更是肿胀不已,想来是在水中泡了太久。 如此肿胀可却也能隐约瞧出模样来,就是宋一伦。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