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她自个亦是,除了石竹石榴竟也能与旁人这样说着闲话。 然往深处想,楚元逸的从前大约也是真的不易,不受宠的皇子其生活艰难可以想象。 末了,安若在他回转身前道:“夫君好梦。”随即将账册收敛,行至床榻之上入眠。 这一夜,安若比昨夜更好入眠,静静地躺在床上不一会儿眼皮便开始有沉坠之感。本该顺利睡去,偏夜间实在寂静,外头翻来覆去的声音清晰入耳。仅存的一丝清醒没来由滋生岀些微的内疚。 莫非他从前确实太过艰难,她随口一语戳中了他的心事? 然她当真有些困倦,又不愿将那睡意悉数赶跑,索性闭着眼嗓音含混不清道:“夫君可是有心事?” 言罢,似乎没听来回应,又耐不住睡意,便最后撑着一丝清醒道:“对不住了。”而后,彻底沉沉睡去。 榻上的楚元逸初时一头雾水,他不过如昨夜一般,先有些动静再敛去,好让她安眠。不妨她今夜睡得早,竟误以为他翻来覆去是心情不好。 遂是仰面朝上不再动弹,末了,只无奈一笑。 翌日,两人低调前往定国公府。 女子归宁本就是紧要之事,因而这日定国公府亦算是来了不少人。安姑母与张姨母一同到场,作为安宁未来夫婿的太子殿下亦在来客之列。 席面开始前,安姑母拉过她的手问她过得如何,可能料理一大家子。 安若还未应声,张姨母凉凉的语调便是传来:“我看安姐姐是多心了!” “若儿这孩子虽只是嫁于平头百姓,但好在家里头人口简单,婆母在宫中不管事,若儿嫁过去就是当家夫人,院里头那些个莺莺燕燕即便有哪个不好处的,身份上也大不过咱们若儿去。” 这话一出,听着是为她考量,却是将她的窘境全都泄露无疑。 只见安姑母眸中愈是担忧:“果真如此?我常听外头说三皇子风流,竟是真的不成?” 安若拿不准姑母此番担忧有几分真心,或是因了她与安宁没了无可调和的矛盾,那真心多了些。 然无论多少,她只妥帖着回应:“劳姑母挂心,我一切都好,楚元逸待我也好。”他无官无职,她可不能与姑母一般与人言他是三皇子,日后怕要落人话柄。 一侧张姨母又道:“是呀,凭咱们若儿的模样,即便有八九个姨娘,那也敌不过若儿去。只是……” 张姨母说着,忽然拖长了尾调,勾得屋内之人尽数望过去方才扬声道:“听说名妓苏绾绾也在你们院里,若儿,对待这种从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你可要小心。她们本就是狐媚子长相,又能哄得男人为她赎身,可见心机手段非同一般。” 名妓二字一出,顷刻引得众人对安若投来半是同情半是鄙夷不屑的目光。 安姑母望着她,眸中虽有疑虑却不再追问。她本是好心,哪料引发安若此刻的难堪,且今日本就是安若的回门宴。 安若却似未被中伤半分,她照旧温婉笑着,望向张姨母时甚至学着她是我模样眼下带着一丝关切。 “劳烦姨母对我的家事如此挂心,我记得表妹与蓁蓁差不多大,现下也到了可以议亲的年纪,不知姨母可有看中的人家?” 说罢,张姨母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崩着脸,好一会儿才极是不悦道:“你也不过才出阁,倒有心情管你表妹的事!” 安若仿似没瞧见张姨母脸色,笑着施以歉意:“大约是近来闲暇,乱操心了。” “你!” 张姨母气极,险些当下便被激得起身。这小蹄子竟敢暗指她多管闲事,打脸竟打到她的头上了。 安若静静地凝着张姨母意欲发作,又眼瞧着人多不得不生生咽下。原本表妹与安宁同龄她知晓,却并不知这其中有令张姨母发作的关节。 是在来时的路上,楚元逸与她言说。他特意打听了这些事,以妨她被人为难时也有出口反驳。却原来是张姨母看上了安宁的哥哥安少棠,想要亲上加亲,但张氏女儿嫁得太子,她怎会接受一个四品官的女儿做儿媳,因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