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鱼?” “我这样的女人。”倪曼珍说,“你每一个都要同情喔。” 段颜希无声一哂,“我同情自己都来不及,还同情你?” “你有什么好同情的?”倪曼珍睨他。 段颜希露出无辜模样,“很多啊,譬如你知道的梁小姐。我得天天面对她,还不可怜?” “你宁愿让我陪你演戏,也不愿好好同她讲话,她才可怜吧。” 段颜希叹气,“你们都这么想,我才更可怜。” 倪曼珍着实没想过,会从段颜希口中听见他可怜这种话。资料上那个做尽坏事的太子爷,实际形象开始出现偏差——或者说变成一个切实的人,让人心情有点古怪。 “我没话说了。”倪曼珍蹙眉,“哪有你这样的人。” “怎么?” “什么都有了,还敢在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面前抱怨。” 段颜希发自内心笑了,“不少人找你出台吧,有个衰人跟阿伦开价了,是个好价钱。” 倪曼珍一怔,原来段颜希是因为这个才问她的。 “也不是什么难事。” 段颜希冷笑一声。 不明白怎么又惹恼了他,小心翼翼瞧了他一眼。他看过来,她赶忙低头。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手帕。打开手帕,里面放着半截烟。 “欠条。”倪曼珍说,“我不要花,你给我五百蚊吧。” 到地方车停了,段颜希下了车,倪曼珍没动。大力转头说:“下车吧,趁太子爷还有耐心。” 至少有一点和资料一样,段颜希喜怒无常,不容易真正接近。 倪曼珍没抱花,跟在段颜希后面进了楼房。他有很多藏身之处,为人所知的不多,这是其一。 进了房子,段颜希把钥匙仍在柜子上,让倪曼珍关门。倪曼珍看见玄关一壁做成了仿生态鱼缸,里面有十几条金鱼,蓝紫色灯光下美得妖冶。 段颜希到里面去找了个玻璃碗,把新买的金鱼倒进去。 倪曼珍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鱼缸。 “鱼有什么好看的。”段颜希悄无声息来到她身后,在她耳畔说。 “陪我咯,一晚上这么长,可以做好多事情。” 在鱼缸与男人逼仄的空隙里,倪曼珍缓缓转身。 难道期待他像钟意模仿电影的都会男女一样,聊弗洛伊德,聊世界历史,或者编造曾经做水手的经历,一次又一次,直到她肯吻他,才露出本性。段颜希的目的一目了然。 于是她发出蚊蝇般的声音,“段……” 段颜希拨开她的头发,抚摸她脸颊。 倪曼珍整个人很僵硬。 “是不是觉得我欠你?”段颜希低声说。 倪曼珍没说话。 “我可以给你五百蚊,然后你现在就走。”段颜希抬起倪曼珍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她下唇缘,“可我希望你留下来。” “阿珍,有一点你讲错了,我不是什么都有的人。就算欠你的,让我再多欠一点咯,利滚利,你日后好收高债。” 倪曼珍声音有些颤抖,她分不出是否出于本意,“你分明讲了来还的……” “是啊,但是你说,酒吧那么多,为什么你偏偏去了坎城?” 倪曼珍面上不动声色,可掩不住微微放大的瞳孔。 “坎城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也没有‘迟早会’这种事,你不想做没人可以逼你。”他松开她的下巴,食指指尖触碰唇珠,缓缓张开她的唇。 “你讲呢?” “段颜希……”倪曼珍已不能很好地控制她的呼吸。 “阿珍,你看我不是什么都有,我可怜到在这里祈求你。” “留下来,这才是你该待的地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