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胡青青头疼得厉害,也没睡得怎么好,第二天就起了个大早,顺便想把那桌上堆积成山的日记好好消化完。 但这个程醒寒的毅力可叫人佩服,每天都写日记,累积起来的量不是一般的多,三天两头内是没可能读完的,所以她决定乾脆先挑近期的看看。 谁知道,胡青青才正打算要坐定下来翻开日记,门外却传来连环的急促敲门声,她下意识就觉得又是张美勤,而且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张美勤匆匆忙忙地进了屋里来,手中还挥动着纯白色的制服,「唉呀,醒寒已经醒来啦?怎么样,今天准备好去上学了吗?」 「我不去。」胡青青一口气回绝。 她总认为,她始终不是程醒寒,为什么要替她去上学,况且胡青青生平最讨厌的事物之一,就是上学,为了在自己的家人面前展现学业成就上最佳的一面,是件多么累人的事情,人生只要体验一次就够了,她先前也已经做得够多够好了,实在没有再出去受苦一次的必要。 面对胡青青的回绝,张美勤一脸不可置信,「为什么不去?我评估了下你现在的状态,理应是可以上学的呀。」 「我说不去就是不去,请问你有哪个字是听不懂?」说完,胡青青随手戴上耳机做好准备,因为她很清楚知道张美勤接下来的步数,先前她可是领教过的。 听了胡青青无礼的回话,果然不出几秒的时间内,张美勤开始对她张牙舞爪了起来,「你说说你都多久没去学校了,学校那边都通知你去了,你还不去?而且人是很容易养成惰性的,一旦养成就很难戒除,你知道吗。」 眼看着胡青青满不在乎的样子,张美勤更加地恼火,变本加厉道:「再说,学校那边不是下个月就要考试了,你之前就已经停课了一段时间,如果你再不去,你岂不是会更加落后,你这样未来是要怎样升学?」 被张美勤这么一批评,胡青青也不是很高兴,除了上学,她最憎恨的事情就是考试了,一天到晚都以考试的成绩来衡量孩子,这种大人是她相当厌恶的类型。 「无论你怎么劝,我都没有去学校的念头,你不用再白费功夫了。」胡青青按紧了耳里没有任音乐传输的耳机,示意不想再听下去。 而接下来的戏码,胡青青是熟稔的。 张美勤又自动倒坐在那像是具有磁力般的床上,鬼哭狼嚎般地乾哭着,哭声还惊天动地的,任谁人看了都觉得闹心。 「我自认我没有条件给你最好的环境和资源去学习,但我也是尽力了呀,要进你那所名门高中,有些人是抢破头都进不了的,我动用了我所有的能力,才好不容易送你进去读书,这下你说不念就不念,叫我该怎么办才好呢?你倒是说说看呀!」 「如果我说,我就是不去读,你能怎么样?」胡青青觉得烦,冷淡地回了一句,就想堵住张美勤的嘴。 这不说还好,一说了就像是直戳中了张美勤的软肋,她马上气得满脸通红,额上青筋盘绕。 「如果你不去……。」张美勤的嘴角微微发抖,迟迟开不了口,「如果你不去,你就……立刻离开这个家,永远别回来,就当我白养了你!」 明明眼看事态已经不对,胡青青这时偏偏不知还哪来的倔劲,硬是要赌气回嘴,「离开就离开,你不知道其实我也很痛苦!你是永远不会理解的。」 语毕,胡青青就像隻负气的小白兔,头也不回地衝出房间,不愿意再看到张美勤的脸。 她心想,或许这次真的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但胡青青心底对张美勤还是很愤恨不平,逼着看身心科医生的是她,说要去上课和应试的也是她,若照这个状况再下去,不知道她还会提出什么夸张的要求来,想到这她就气得发抖。 说来说去,还是得破解现下的状况找回自己才行,她不能再被程醒寒这个名字给拘束住了。 可是她怀疑,到底这方法是不是真存在?现在的她连个落脚的安身之处都没有。 胡青青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没有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后遗症之故,胡青青昨夜里发生的头疼毛病开始又犯了,这对她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花了一段时间,胡青青徒步走到了以前上班前常光顾的咖啡厅,就离她家不远之处。 她用了身上所剩不多的钱,买了一杯她最爱的冰义式浓缩,每当她喝了这个,都会感到特别醒脑,屡屡奏效,所以她才想买来试试,看能不能减缓头部的疼痛,另一原因是,这家咖啡店没有限时,点上一杯饮料就可以待整天,很适合现下无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