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三天后,健健康康地出院。她没有隐瞒自己做手术这件事情,并如实汇报给组织。 果不其然,在萝拉工作的第三天,她的外祖父——赫尔曼终于给她打来电话。 这个威严的老人声音平缓:“为什么要违背命令?” “我需要健康的身体和理智,”萝拉说,“不需要永久标记,凯撒的抑制剂会再度失效。” 赫尔曼问:“能够告诉我,你信心的来源?” 萝拉说:“这是对我母亲的信任。” 提到已经死去的多乐丝——尤金妮和萝拉的母亲,赫尔曼保持了沉默。 过了一阵,这个老人缓慢地说:“萝拉,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萝拉用肩膀和耳朵夹着耳机,她的双手湿漉漉,衣袖挽起来,刚刚给阳台上的植物搬了新家,将一些生长旺盛、分出许多小枝丫的植物移到其他的漂亮小盆中。 阳光如金,萝拉闻到烤蛋糕的香味,厨房里好心肠的米洛说中午会给萝拉留一块香喷喷的小羊肩,把最香、最大的一份给她。 她口袋中塞了十七张票,分别来自不同的alpha,话剧、歌剧、钢琴独奏、竖琴演奏…… 什么种类的票据都有。 萝拉说:“喜欢。” 赫尔曼沉默了。 过了一阵,他缓慢地说:“萝拉,如果你喜欢,可以留在这里——” “不,”萝拉侧了侧脸,“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随时回国。” 赫尔曼问:“为什么?” 为什么? 拥有合法身份和一笔小钱钱、不必为了食物和住宿而担忧的萝拉仰起脸。 她已经过上自由、快乐、悠闲的生活。 不需要担心生死,不用担心会被人抓走。 她可以正常组建家庭,过上许多阿斯蒂族人所梦寐以求的安稳生活。 萝拉想了想,慢慢地告诉对方:“赫尔曼先生,我和多乐丝女士只见过一面。” “是多乐丝女士被捕前一天的事情,她独自见了我,摸了摸我的手,塞给我一本艾米莉的诗集。” “她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我的母亲。” “但我很喜欢她,也很喜欢她送我的诗集。我最喜欢里面一首诗,里面有两句,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顿了顿,萝拉说:“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 新的抑制药物迟迟没有研发成功。 哪怕争分夺秒,哪怕实验室中一直加班,即使有着萝拉的体液样本来做分析…… 他们尝试模拟萝拉的信息素来让凯撒接受注射,可惜萝拉的身体简直是一个完美、精巧的试验品,无论怎么做,都达不到能够令瞬间安抚凯撒情绪的浓度。 只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道,信息素淡到远远不及萝拉的正常体液,顶多是她血液的百分之三或者更低。 这样低浓度的抑制剂,只能令凯撒保持清醒,但身体上的煎熬并不会减少。 他承受着焦灼的痛苦,每天都像是在火焰上生活,忍着干灼、不适。 艾米莉亚瘦了很多。 凯撒并没有告诉她安加斯的真正去向,不想让妹妹太难过,凯撒只说安加斯被不法分子带走,下落不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