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开头那一掌确实挺震怒的。 季柯捞着水扑了把面,自指缝间偷偷斜眼揩对方洁白无瑕的胸膛,怎么想都觉得丹阳这个人脑回路不同常人,就算对方修的是无边大道,依然生了把人拢入自己麾下的心思。这种奇怪的人,最适合在魔界发展了,当什么迂腐的道士。 当然魔尊大人此刻并没有意识到,他进了一个最不迂腐的宗门。 不记打不记骂,前魔尊大大忘记方才雷霆震怒,此刻一颗色心又蠢蠢欲动起来,凑过去问丹阳:哎,你们剑门中人是不是从来不近女色啊。 丹阳闭着眼睛调息。刚才那一怒,令他内息有些不稳,幸好尚未造成严重后果。他没有回答,却不代表对方就此消停。季柯反而更加来劲。 修道中人也有道侣吧,丹阳,你要不要试试和本双修?季柯贼笑道,还是说,你尚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要不要我好心告诉你 季柯。 丹阳终于开了口,声音清清冷冷。 我容忍你,有一定的限度。 他说着,竟还能微微笑一下,十分动人。可惜话却不怎么动听。 你不会想试我的底线的。 季柯噎了一下,沉默一瞬,才又开口:是么。不过我方才那样对你,你也能容忍下来。你的底线,又到底是什么? 皮囊表象,均是外在。终有一日化归尘土。你轻薄我,或是调戏我。我又何须为此愤怒呢。大道无情,剑心通明。我的剑,不掺杂念。丹阳的脸很好看,可谓天下难寻的好看,可他的眼睛更美,浸润了水汽,就减了几分淡漠。幽深的瞳孔,仿佛是最神秘的召唤,引人入胜。明明没有用任何幻术的痕迹,却比魔女还要蛊惑人心。他就这样看着季柯,和看一块石头没有任何分别,你的心和你的人一样狡猾。难以修成大业。 季柯愣了愣,不知为何,多日来被压抑在心底的背叛感忽然涌上心头,顿时漫起火气。 我又不用修你们的狗屁道。 他重重哼了一声,洗净了面孔,嘲讽道:比你们这些伪君子要好。 伪君子? 丹阳重复了一遍。 借刀杀人,背后捅剑。季柯冷笑着讥讽道,不是你们千百年来的行事风格? 丹阳微微蹙起眉头:你好像有所误会。 他的声音如同太华山上的雪一般,又干净又冷清,更诚实。 我们捅剑,从来都是光明正大。 不然,你试着起身? 季柯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可是丹阳已经一跃而起,落至池外,他披上了衣服,微微侧过脸。 这座池子于我如补药,对毫无灵力的人,怕是会补过头罢。 你方才那么激动,任灵气洗涤经脉。这会儿,恐怕一时不得起身。 这里环境幽深,无有人来,如今天色渐暗,怕是要有一场大雪。温水衬雪,倒不失为风雅之事。丹阳发梢还滴着水珠,眼中水波一荡,倒是荡在季柯心上,可惜池中人现在无暇欣赏美人。二师弟,慢用。说着,便如白鹤一般,飞身而去。 衣衫飒飒,徒留手软脚软动弹不得的季柯一个人。 季柯眼睁睁看着丹阳扔下一堆话离开,一句脏话滚在喉间硬是憋着没有吐出来。这天下若再有人说丹阳惜字如金,他一定要将此人扔去喂狼。呵,他姥姥的这么点说话水平,全用在怼他身上。可以的丹阳。 不过他倒是确实再次认清了一件事,如丹阳所说不错,他们剑门的人。 捅人当真当面捅。 元明很郁闷,他极少郁闷。今天格外。 他今天闲来无事,就在房里窝了一天,上午看道德经,下午看心经。把一颗心看得通彻透底。趁着感悟的东西还热乎着,拎着剑就想出去耍耍。 才刚起势,就看见小师弟飞奔着过来。 心 五师兄你该扎头发了。 向来喜欢拢着头发的元明 他又刚起势,丹阳就过来了,带着一身奇怪的水汽。 大 丹阳看了他一眼:你该扎头发了。 元明: 他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稍微有些暴躁。他都这个模样几十年了,怎么突然之间都看不习惯非得让他扎起来了! 凑巧元真过来找丹阳,看见元明:老五。 元明道:三师兄。 你可见过大师兄? 他往大殿去了。 元明答着,心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