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长刀,桀桀笑着的倭人一脚踏入这短暂的逃生之处。 —— 尖叫声、嘶喊声、打杀声... 绝望又痛苦 一切发生在身边的时候,庆脆脆终于从一片混沌拔出点滴神智。 她借由第一句话稳住心神,“死了几个?” 王海左手手臂上刚裹上一层白布,不及第二圈绕上,再次被沁出的血珠染红。 谷雨手指无力又哆嗦着替他包扎,早已是一脸的泪珠。 王海将从倭人那里夺过来的刀横放在身后,“六个当场没命,三个重伤,在罩房躺着,倭人只进来四个,都死了。大门用铁横木拦了,除非是攻城械。” 这话像是一剂稳定人心的良药。 庆脆脆不由深吸一口气。 “喊话人,你知道是谁,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海觑一眼另一侧的孔家曹家等女眷,“夫人,不能从里边乱。这是我们的工坊,内里布置只有自家人知道。” 庆脆脆知道他的意思。 工坊当时落成,留过一处死门。 就是众人皆以为是角落闲置死角,其实是留下来起火后不及出逃的生机。 可她摇摇头。 人多眼杂,她走不了。她一人,还行,两个孩子婆子,哪一个动一下,人人都看着。 “守着。我不信朝廷会任由倭寇作乱。只要人进不来,我们就能活。” 却听外边一阵喊声,隐隐有火光自高处落下。 “丢火把了,他们要烧死人,要活活烧死咱们...” “有水,去提水。” “不要乱,不要乱。” 王海拱拱手,提刀再次向外去。 不一会儿,因为火把引起的混乱平息下去。 人影走动,映在窗纸上转瞬即逝,屋子里没人开口。 庆脆脆看一眼还在稳稳睡着的孩子,扶着谷雨的手,向外走去。 临踏出门,却听身后 “王二夫人,你要去哪儿?” 庆脆脆回头看一眼,认出说话的是严家的老夫人。 此时双眼精光烁烁,死死地盯着她。 “您说呢?” 都这时候还防着她。 庆脆脆:“我家的工坊,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 严老夫人不顾拉扯她的闺女,追问道:“你是不是藏起了别的逃生法子,没和我们说?你要丢我们在这里等死,自己一个跑,是不是?” 孔二夫人低声劝她,可严老夫人全然不听。 庆脆脆:“就是独活又如何?能收留你在我工坊多活一阵,已经是大恩了。你若是不领情,便跟先前那几人一般,出去求倭寇放生路。” 她视线落在对方位置一侧的茶水,哼一下,“救你是情分,是看孔二夫人的面子,不救你,将你推出去,谁敢说个不字!” 视线一一送屋中女眷面上流转,皆是躲避不敢多看。 王海说得对,里边不能再乱。 她不能再干坐死等着了。 “要是想活,这屋子里凡有一把力气的婆子丫头,都出来听我安排。” 留下一句话,她往院子里去。 很快所有人都聚在外边,庆脆脆按照工坊位置,一处处划分开人手,均衡地守备在各处。 工坊是个四方的套,他们守不住四座。 只选择在西北角上的一间。 这里有水,有吃食,还有完整的防火墙,人手一但排开,有事情做了,终于不再是惶惶不可的气氛。 许是之前拦杀了四个倭寇,又安生地过了起火的阵仗,众人心里的惶恐暂时退下,握紧手中的木棒等,严阵以待地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很快隔壁工坊传来倭人说话的声音。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