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替我挡了一灾?” 庆母回头,哀求道:“脆脆,不要说了。” 庆脆脆不理会,同床上人发红的眼睛对视,“那日你身上的料子哪儿来的?那是我给娘的。娘养了我们十来年,身上的衣衫破了补、补了又缝,没一件齐整的。你身上哪一件衣裳是有补丁的?” 庆翘翘扯着嗓子道:“我是家里最小的。娘疼我,娘愿意。” “娘早上在家做了饭,腿不停歇地在我这儿忙一天,晚上还得赶回去给家里做饭。你帮衬什么了?你不帮罢了。那一件杏黄衣衫我是照着娘身量缝好的,要不是你自己改工过,怎么能上身?” 庆脆脆挣脱她娘的阻拦,冲着床上的人道:“你但凡有良心,不贪,不在人前显摆,能被当成我绑进山里?” 她指指这屋子里外,直白道:“知道是哪里吗?这是王家。我是谁?我是王庆氏。能给你个遮风挡雨的屋檐,是因为你姐夫心善,是因为娘,是我念在一母同胞的情分。” 庆母又哀哀哭出声,避开屋外王家兄弟的视线,在二闺女床前坐好。 “睁大你的眼,想清楚到底应该恨谁,找谁算账!要是再拎不清...哼....那就滚出这院子。” 庆脆脆满肚子气出门,甫一到了那院子,眼窝里却是有泪。 她虽然讨厌庆翘翘,但发生这种事情后依旧难过,她在屋子里说得绝情,她娘伤心,可她也伤心。 她抹一把泪珠,“王二哥,你觉得我狠心吗?” 王二麻子将人搂在怀里,“你不是狠心,你才是最真心的。小姨子和丈母娘一味哀嚎没用,起因与过程都不重要,现在最关键是日后怎么办。” 这几天从村里打听消息,从庆翘翘在山里找到的第二天起,赵小河和于大壮借口在镇上帮工,消失不见人。 若是要算账,必然到当场对峙才行。 庆脆脆眼神闪过锐利,视线落在院墙上,过半晌,在丈夫耳朵边嘀咕几句。 王二麻子先是惊讶,继而点头,“这是好办法。” 先把人引回来,再说后话。 “还是先看小姨子是什么态度,她要是为了名声不愿意追究...” 毕竟花溪村这点大,里正和三大姓的赵家是顶头做主的,若是家里害怕对方家大人多,不愿意追究,他们夫妻光着急有什么用。 庆脆脆一笑,“你不了解翘翘,她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只要得罪了她,一口咬死都是轻的。眼下是见了我,脑子糊涂。等她转过弯来,必然死不放手。” 这话说得很准。 不大一会儿,庆母过到这边,“翘翘说了,不放过赵小河和于大壮。” 二闺女睚眦必报,心眼小得跟针眼一样。 “翘翘说,那两人上山刚揭开布巾,听见她说话就知道抓错人了。”但是却不肯白忙活,占了便宜后听庆翘翘说要上门闹事,心生恶念,索性搬了大石头砸人。 幸亏天色昏黑,庆翘翘机灵往旁侧偏了偏。 那两人也是怂货,头一回做了杀人勾当,哪里还敢确定人究竟死没死,将人扔在沟里,逃回了村子。 庆脆脆点头,心里有数了。 “翘翘醒了的事情不必和爹说,娘你今天回家一趟,趁着村里人最多的时候就说大夫看过,庆翘翘就这两天的寿命,然后拿上些干净衣裳回来。” 庆母点头应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