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 不痛,我看不见伤,你帮我把药粉撒上去就可以。说着,程赢再次背过身去。 哦。徐妄之边答应着,边帮他处理好,也没顾得上手上沾到的血。 等终于处理好他背上的伤,徐妄之才舒了口气起身: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程赢坐在床上,抬头看他,目光不自觉就落在了他沾上血色的手指上:你的手 徐妄之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没事,我回去再洗。 嗯。 当夜,程赢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梦中徐妄之如同白天一样为他上药,手指也一样沾上了他的血。 可是当他问他,你的手 徐妄之却是笑着睨他,这是你的血,你说怎么办? 程赢闻言,伸出手,重新攥起他的手指。 血色染上白玉指尖,仿佛红梅飘落雪地。 徐妄之看着他。 程赢垂眸,低头,启唇,将血迹舔去,呼吸灼热,放肆到几乎想将白雪含化在口中 梦醒后,程赢再也睡不着。 轻盈的身影从院中一跃而上,立在无题斋主屋屋顶。 几乎是他落上屋脊的那一刻,另一道黑影紧随而至。 不是护卫,还要当值?行甲问。 程赢弯腰坐下:出来透透气。 到主屋屋顶透气?行甲犹豫要不要赶人。 程赢:你去休息吧,今晚我在这里守着。 这不还是守夜吗? 行甲:多谢,不过我们暗卫没有替班的规矩。 也行。程赢终于抬眼看他,不过这个位置对于暗卫来说似乎不太合适。 行甲未再多言,确定程赢不是危险人物之后,重新隐回暗处。 翌日,城主书房 庆甲来向徐妄之禀报近日城中动向。 封城之后逗留城中的数十名修士,按照少城主吩咐,以贵客之礼待之,同时暗中招纳其中本就有意投靠凤庆城的几位为城主府客卿,混在其中,以钳众修士之口,初具成效。只是属下担心封城时间越长,人心愈加惶惶,城主重伤之事恐怕瞒不下去。庆甲道。 徐妄之:此事本也没有打算隐瞒太久,明日我会去趟青冥山,城主伤势稳定的话,再对外公开此事。 庆甲:是。 还有其他事吗?徐妄之问。 庆甲沉默片刻,单膝跪地:属下向少城主请罪,昨日城门处那一剑 不必说了。徐妄之打断了他,我知你忠于城主,下去吧。 庆甲愕然,他没想到徐妄之竟然早已察觉却未追究,请罪于他不过是全了对城主的忠心,但徐妄之的话却让他羞愧难当。 是。他垂下头,转身出了书房。 书房的门缓缓阖上,清婉端着点心从侧门进来。 少爷为何对庆甲网开一面? 我知道城中有许多人同他一样,不是忠于凤庆城,不是忠于徐家,而只是忠于我父亲,他们是我父亲的剑、是我父亲的眼、是我父亲的口、是我父亲的耳说到这里,徐妄之狡黠一笑,也将是我的。 清婉心底一怔:城主回来见到少爷,一定会很欣慰。 放下点心,清婉退了下去。 她支着伞穿过院落,在廊外看见了站在雨中的庆甲。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少爷已经不是曾经的少爷了。她轻轻叹息。 庆甲:是我狭隘了。 他不信十几年的性情真的会在短短数月天翻地覆,但事实摆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一行人时隔数日重新回到青冥山,程赢带着徐妄之,穿过迷雾林进入秘境。 你们来了。 山洞外,方镜轩本来正闭目修行,听见动静,起身迎了过去。 徐妄之往山洞看去:我爹恢复得怎么样? 不知何时,山洞已经被一层结界封住,他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方镜轩:这是大宗师闭关时会设下的结界,想来他是在恢复中有了什么新的顿悟,自行闭关突破了。 这也行? 徐妄之:闭关应该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的吧? 方镜轩点头:我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出来。 既然父亲伤势已经无碍,舅父你先跟我们一起出去吧?封城之令也差不多该解了,我需要您。徐妄之道。 方镜轩:嗯,城中之事确实需要人处理,我跟你们出去,之后定时过来看看便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