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盒子中的是一副黑色面具。红宝石在侧脸点缀出一朵绽开的火红玫瑰,黑色羽毛钉在耳旁,神秘靡丽,像是西方神话中的贵族配饰。 他轻轻拿起面具,侧头看向葛祝的盒中。葛祝的盒子里是一款银色面具,款式比江落手中的要简洁许多。 葛祝不确定道:江落,我们参加今晚的舞会吗?这个抽签规则,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好。 我也感觉不是很好,但还是要参加,江落耸了耸肩,藏起因为这种规则而产生的好奇和兴奋,搞清楚这艘轮船的秘密,才能搞清楚血鳗鱼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更何况在舞会上,是我们和陆有一他们碰面的最佳时机。 葛祝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那希望我们能抽个好签。 江落闻言,兴奋劲儿猛得一滞。 拼手气的话他能抽中主人牌吗? 但人哪有一直倒霉的?江落说服自己,没准他已经转运了,否则又怎么会抽到富人船票? 这么一想,他又稳住了。 在他们休息的时候,陆有一几人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普通房间内空间狭小,床铺拥挤,并且是两人一间房。每间房只有三瓶矿泉水免费,其余就没有了其他的东西。 陆有一和叶寻一间房,闻人连和卓仲秋一间房,匡正和塞廖尔一间房。 他们把东西放好之后,就站在门边,看着来来往往找房间的人。 在这在这,你们走错了! 谁鞋被踩掉了?过来拿走。 吆喝声吵闹声混杂,六个人聚集在一间房里,同样看到了舞会邀请。 要去吗?卓仲秋问道。 闻人连将邀请函上的内容看完,缓缓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要去,卓仲秋坐在床边,道,我刚刚在船尾逛了一圈,想要去船头的时候被船员给拦了下来,他们禁止平民进入船头,据他们所说,那里是有钱人的活动区域。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搞这么严重的等级划分,陆有一嘟囔,竟然还有那么多能忍受这种歧视的人抢着上船。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奇怪,闻人连笑眯眯地道,穷人们登船,大概率是为了钱。可是一艘游轮而已,驶入深海再回来,他们能够从中获得什么利益,才能抵得过死亡的风险? 匡正突然道:他们不一定知道自己会死。 说得对,闻人连打了个响指,今晚的舞会把人分成了两种身份。一种是主人,一种是奴隶,这两个词寓意良多。或许这些登上船的穷人,在富人的眼里也不过是奴隶而已,穷人们根本就不知道这艘游轮的目的地在哪,他们又要做什么。 我们现在还对富人区域一无所知,据仲秋所说,富人和穷人的活动区域并不重合,我们没法去富人区找江落他们,也不能等着他们冒着被盯上的风险来找我们。就只有这场舞会,是我们可以合理碰面的地点。 塞廖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们也可以抽到主人卡吗? 叶寻淡淡道:大概率不可能。 这场舞会,很明显是给富人们娱乐的活动。 * 安戈尼塞号起航了。 海岸线逐渐远去,与一艘艘货轮擦身而过。港口的海水浑浊昏黄,但逐渐,海水变为了深沉的蓝色。 海鸥盘旋在游轮上方,风声呼啸,江落的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他远远朝着甲板上看去。 甲板上已经站着很多人,围在栏杆旁看着大海。还有几个船员从中走过,检查着救生圈和绳索。 在海面上,时间逐渐被混淆。富人房间有时钟和报纸杂志,也有解闷的桌游和扑克。江落和葛祝玩会游戏打发了时间,又去吃了顿自助餐。晚上七点来临时,便换上了衣服来到了舞厅。 夜色降临,乌云遮住了星空。 舞厅灯光明亮耀眼,人群在其中觥筹交错,开怀畅饮,繁荣又热闹。 江落和葛祝戴上了面具,一半的面容被遮掩。门前的侍者看到他们的面具,神色恭敬地将手里的抽签盒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了另外一个抽签盒递了过去,两位客人请。 江落给葛祝使了一个眼神,鼓励他先上。葛祝咽咽口水,心道福生无量天尊,闭着眼抽出来了一张卡片。 江落,是什么? 葛祝睁开一只眼,颤颤巍巍地将卡片翻过来,下一瞬猛地松了一口气,王冠卡。 代表着成为了占据主动权的主人。 江落默默看了他手里的卡片两眼,压下蠢蠢欲动想抢走的危险想法,看向侍者,有人在这盒抽签卡里抽到奴隶卡了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