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看来,能得到这样的好机会只会谢天谢地,但江落却并不相信有人的善意会来得那么突然。 他又叹了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下紧跟着离开了花园。 本来计划的游玩暂且被搁置,但白桦大学的人却准备了一场聚餐。 他们也是回到酒店之后才知道,参赛者中有不少人受了伤。 相比起其他人,白桦大学的人真的是幸运极了。尤其是幸运值点满的塞廖尔,和江落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他们专门跑到野外准备吃自助烧烤,摆上铁架子拿出食材,陆有一还就地采了一些菌子,差点儿就混在烤串里让众人吃下了肚。 野餐地点的旁边还有一小片枫叶林,只是五月份的枫叶林还是鲜绿的色泽。江落问闻人连要了一根烟跑到旁边去抽,看着眼花缭乱的自然风景,心情缓缓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闻人连走过来递给了他一瓶水,笑道:心情好了? 江落笑了:我的心情一直不错。 闻人连悠悠道:他们看不出来,我却不会看不出来。江落,你没有发现吗? 他隔空点了点江落的胸膛处,笑道:自从池尤死后,你的情绪变得有些不对劲。 好像有什么事在推着你不断往前一样,闻人连轻声道,你越来越焦灼,好像如芒在背,迫在眉睫,再不做些什么就要晚了你说,你有多久没有真正放松过了? 江落比了一个大拇指,佩服道:闻人,厉害了。 闻人连笑了笑,又叹了口气,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江落对闻人连的说法不置可否。 闻人连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不对,事实上,自从在梦中被池尤杀死了十八次之后,江落的情绪一直处在发疯与理智的边缘。 一个人被杀死一次尚且是一件可怕无比的事,江落可是反复地被池尤用十八种方法真切地感受了一次次的死亡,他能醒来,能理智地睁开眼,已经算是意志力超群。 但受过的损伤还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江落精神上再怎么想恢复正常,也略微带上了一丝池尤似的疯狂。 他接受了同伴的关心,但精神上的问题不好说,除非他能将池尤也杀回来那么多次,否则再多的话也是空谈。 江落笑着道:以前没有参加过这么大型的比赛,有点紧张,两场比赛结束后感觉就好多了。 闻人连也不再说什么,和他聊了会天后,贴心地给他一个单独的空间,回去了烧烤群里。 江落深吸了一口眼,眯着眼看着五彩缤纷的蝴蝶从他面前飞过,狭长的眼尾挑起,正当他欣赏眼前景色的时候,一场阴风突然从身后吹来,猛地把江落的头发吹得遮了他一脸。 草,江落沉着脸将头发重新束起来,明早就剪了它。 今晚的烧烤吃得很过瘾,他们还点了很多云南当地的美食,青稞酒这个东西,江落喝起来总觉得有点奇怪,跟酥油茶一样不太适应。 轻松的一晚结束之后,江落第二天睡了一个懒觉,快下午的时候才起床,吃完饭后就打算去剪了自己的头发。 但是他连续找了三家理发店,竟然没有一个开门。江落索性直接买了把剪刀,回酒店后对着镜子准备给自己剪个短发。 他留好了预留的长度,正要咔嚓一刀剪下去,却发现打开的剪刀,却无法压回去了。 江落神色一沉。 他握着剪刀的手不断用力,指尖抵着剪刀的地方微微泛白,哪怕抵得手指疼,大张的剪刀也没有丝毫合拢的迹象。 江落抬眸看向镜子。 镜子中,他长发披肩,黑发如丝绸一般展开在肩头。额前的黑发如莲花似的微微合拢,恰好落在青年秀美昳丽的眉头两旁。 江落松开握着剪刀的手,银色的剪刀重重落在地上,砸出一声清脆响动。 一直合不上的双刃在砸落地上的那刻终于合上了。 江落眉眼间阴沉,镜子上陡然出现一行慢条斯理的水痕字迹:我还是喜欢你长发的样子。 池尤。 江落在心中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他几乎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尝一尝他的血味是不是如他表现出来的一样无聊。 真他妈阴魂不散。 我剪个头发关你屁事。 江落冷冷注目这一行字从出现到消失,外面提醒时间的闹铃响了起来,陆有一高声道:江落,你该去找冯厉了! 江落压制着火气,对镜子视而不见,径自出了浴室。 门轰然一声巨响,被他大力关上了。 * 下午三点,江落准时出现在冯厉的面前。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