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昭容醒来后从侍女的口中得知是玄泽救了她,心内诧异,但于情于理她也应当面答谢,却一直见不得玄泽的身影。 说来,自她从骊国来到云逍玄宫至今已经叁月有余,而她却连这玄宫主人的面貌都未曾见过。既不问俗务也不见世人,看来九国大祭司从不入世的传言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想罢,便看见一个侍女从楼中出来。 侍玉来到沐昭容跟前与她行了礼后,说道:“公主殿下,尊上说了不见客。”与前两日一般无二的回答。 沐昭容笑了笑,点头应道:“叨扰了。”看了一眼前方巍峨耸立的高楼,便带着一众侍女离开的了。 楼下的女子身着淡白色霞服站在白玉石的广庭中,即便被一众粉衣的侍女簇拥着仍是显眼。玄泽立在窗前往楼下看去,看着女子在于侍玉说完话后便是离开,娉婷的身影渐行渐远,胸口处有些闷痛,拢了拢手,皱眉便是冷声斥道:“滚!”话落,楼里响起蛇吐杏子的声音,许久才平复下来。 入夜,一座灯火通明的楼阁深藏在碧水湖中。风过,激起涟漪,楼阁也随着涟漪激荡起来。 顺着湖水往上眼至岸边,湖岸周围雕刻精巧的槛栏上一盏盏宫灯在夜色中随风燃着,映出橙亮的烛光,熠熠生辉。 槛栏围护着的望涯阁中的偏殿里,一众侍女或焚香或侍物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中的活计。轻薄的白纱层层悬挂,橙亮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黄色光晕,显得偌大偏殿愈发朦胧。风过,吹起轻沙的一角,隐约可见一只玉臂扬起,无意的动作竞带出一丝妩媚让人想要一探究竟,却还未等细瞧,白纱垂落遮住了帘中之人。 水声撩动,许久,自帘中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可。 纱帘外,两个侍女便捧着托案上的一众物件绕过层层遮掩的白纱走了低头。白纱掀起,融融的雾气便散出了些许,润湿了外殿的空气带着淡淡的花香。 纱帘中,泉水潺潺,温热的水从着白玉刻做的石兽嘴中喷出流淌入覆满艳红花瓣的汤泉池里,氤氲出水润的雾气,水气缭绕,池上状若散开了缥缈的仙雾。 朦胧的雾气里,汤泉池中央,美人裸露着身子沐浴在水里,纤细背影在花瓣之中欲露未露,水波激荡,花瓣散开,随着女子站起走动缕缕清水顺着瘦削而圆润的肩头滑落,淌过精巧的蝴蝶骨,滑过秀美的腰窝,最终没入身下。花瓣划开,美人俯身卧在汤泉池边静静地任由侍女为她涂抹香膏,细腻的香膏晕开却不及女子的肌肤柔滑,隐隐似水般滑落,带来馥雅的兰花香衬得女子身上的体香更加浓郁。也不知是不是美人被温泉水润泽得泛出淡淡红晕的脸上魅力太胜,竟叫侍奉的宫女羞红了脸,手下涂抹的动作恨不得再轻上叁分。 沐昭容枕着手臂卧在汤泉池旁,大半的身子被温热的泉水浸泡着,裸露在外的背上亦被侍女轻柔地按压着,身上的乏累倒是减了大半,但忆及正面临着他国威逼打压的骊国心中未免郁郁。 骊国在他长公主的身份便在,骊国若亡了,以她身上的传承血脉,无疑的,她到时候绝不会只是沦为亡国奴那么简单,只怕会遭到万般利用与作践坐进,成为各国争抢的玩物。身为骊国长公主,沐昭容从来都不是那种为国为民之人,相反的,她高傲而自私,但也正是因为她自私,他才绝不会让骊国灭亡。因而,被玄泽救后她数次前往璇玑楼拜访,不顾公主的威仪欲与玄泽结识,报恩是一方面,但又何不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