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辉依照骆文熙之吩咐,在酉泉斋周围查找了许久,无果,只得折返禀明情况。 此时酒宴已散,骆文熙因有心事,只浅酌两杯,无心再聚。加之他旁边坐着喝不了酒的新科状元郎白宇堃,更无心玩乐了。 “寻不着就罢了。”骆文熙想,大概她已自己回去了,反正在这皇城之中,天子脚下,也出不了什么事。 白宇堃略坐了坐就走了,他和宋谨翊一样,入选庶吉士,之后入庶常馆学习。在同窗间的地位非常人可比。 他原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一朝鲤鱼跃龙门,成了炙手可热的新贵。听说明德长公主有意招他为婿,而大皇子之母昭贵妃则有意让他尚自己的女儿,永瑰公主。 皇上的意思,似乎也是想让白宇堃尚永瑰公主。有了皇室做靠山,将来再入六部观政,入阁拜相指日可待。 再反观自己,骆文熙心里不是滋味。 他就远远不如了,要去离家千里的南直隶,当一个小小县令。 骆文熙心里不好受,连带着对宋谨翊都不如往常热络了。尽管他知道,就算他考得好,将来也必要外放。 可这到底不一样! 就算要成为温裕侯的东床快婿又如何?每每思及此,心头苦难消。 他回到花树胡同,进门正遇到心急如焚的骆尹苒。 “二哥,你可回来了!大哥正要着人去寻你呢!” 骆文熙茫然问:“怎么了?” 骆尹苒催他:“快去娘那儿看看吧,出事了!” 骆文熙与她往正房去,越靠近越能听到女人的哭声。 进得正堂,见晋红披头散发地跪在堂中,一边哭一边磕头,苦苦哀求道:“夫人,您发发善心吧夫人!奴婢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奴婢甘愿为二少爷和未来的二少奶奶当牛做马,只求夫人网开一面,不要伤害奴婢肚子里的孩子,这好歹也是二少爷的骨血啊!” 她“砰砰砰”地磕响头,额头磕得一片血红,地上也有一小滩血迹。 骆文熙如遭雷劈,震惊不已。 晋红怀了身孕?! 骆尹苒看他这个样子,知道他也不知此事,便小声告诉他,他房里的小丫鬟慧儿见晋红每日胃口不济,连白粥都喝不下去,还时常干呕。 慧儿还看见另一个小丫鬟韵儿偷偷给她留一个鸡蛋,让她吃了补补身子,就怀疑晋红有了身孕,正在害喜,于是来向韩氏揭发晋红。 韩氏对哭求的晋红无动于衷,看到骆文熙进来了,才扬了扬头,说:“你来得正好。晋红的婚期需要提前,我已经通知田庄上的人过来接了,今晚就把她抬出府去。” 骆文熙不知该说什么,晋红却在听到韩氏的话后,绝望地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喃喃摇头,“不,不……” “至于不该有的孽胎,”韩氏垂眼睨着地上的人,平时的慈眉善目此刻只余冷酷无情,杀伐决断,“留不得的东西就该尽早去除才是,永绝后患!” 晋红眼见求韩氏无望,转头扑到骆文熙脚边,“二少爷,二少爷!您就看在奴婢伺候您一场的份上……奴婢怀的是您的亲生骨肉啊!二少爷!” 毕竟是昔日的枕边人,更何况得知了她怀有身孕的消息,骆文熙于心何忍,蹲下身去扶她,“你先起来,地上凉……” 见儿子有了心软的迹象,韩氏冷喝一声:“文哥儿!” 骆文熙被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