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嵘哥儿的周岁礼,侯府里客人多。林岫安估摸着大约还有一个时辰,抓周礼就要开始了,于是去了花厅。 谁知,一到了那里,一群贵妇人便围着她,一面夸她出落得漂亮可人,一面问杨氏她许了人家没有。杨氏说还未许人家,婚事要听她爹爹的安排。 虽说是“把绣球抛到了”温裕侯手里,但抓周礼还未开始,正是大家闲话瞎侃的时候。林岫安深感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头疼得不得了。 这到底是嵘哥儿的抓周礼,还是她的相亲会? 于是,她看桌子上预备的抓周所用之物,譬如文房四宝、佛经、道经、白玉算盘、短木剑等物,看了半天,忽然发现文房四宝中所用的纸只是五云签,而非最名贵的澄心堂纸。 她急中生智,对母亲说嵘哥儿抓周,还是用澄心堂纸好些。上个月爹爹送给她几张澄心堂纸给她画画用的。她一直没舍得用,现在拿给嵘哥儿抓周正好。 其实不过抓周而已,文房四宝不过是个象征,不必计较这么多。但杨氏还是顺着她说,好,那你去拿来吧。 她如蒙大赦,赶紧溜出来。 结果等她从自己房里出来,抓周礼大概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要开始了,她就走得快了些,竟不知在什么地方把耳坠甩掉了。 她就让丫鬟去找,自己则往花厅赶,谁知会在半道上被堂兄杨律截住。 她不知道本该在正厅与父兄待在一起的杨律为何会逛到浅月湖边来,不由分说地就开始问起她上次在小花园里见她画的梅花。 林岫安不由得皱眉,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自从上次在小花园撞见杨彻和杨律两兄弟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两位表兄,但她倒是常见他们的母亲潘氏与杨彻的妻子何氏。 何氏虽然沉默寡言,文静得有些过头,但女红是一绝,而且会做好吃的荷叶蒸鸡,林岫安很喜欢她。 舅母何时才能给律表哥说一门亲事呢?他总是待人这样轻浮,像什么样子?林岫安心里偷偷嘀咕。 “若妹妹不嫌弃,我愿意为妹妹的画题诗一首,就算我二人共同完成的,可好?” 杨律满以为林岫安脸上的红晕和鬓边的薄汗是因为害羞引起的,又说:“妹妹不必害怕,我是见了妹妹,心中欢喜才会如此,只希望没有唐突了妹妹才好。” 杨律白皙秀气的脸上也泛起红晕,不好意思地挠头。 这下林岫安可真的恼了。 “还请表兄慎言!”她秀眉蹙拢,语气严肃,“表兄是正经有了秀才功名的人,读过的书自然比我一闺阁女子多,应该明白方才的话是不应当对我说的!若叫旁的人听去,还不知会引起多大的误会!” 杨律呆了呆,才意识到林岫安真的生气了。 他从小不怎么与女孩子打过交道,只知道林岫安是他平生第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