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正好,扬着自信嗓音大声道:「我这还有呢!」 「哦?那再让我们饱饱耳福。」徐知府道。 「鸳鸯……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言兮诺吟用到一半,忘了后面的字,用手肘顶了顶沐风,小声的求救。「后面叁个字我给忘了。」 「压海棠。」沐风吐着气音回覆,心忖着这小子的诗句都是打来的?怎么全是此等…闺房情事。 「一树梨花压海棠。」言兮诺吟咏了出来,文人无不捧腹,全都乐呵呵的笑出声。 徐知府忍不住盛讚:「言公子可真是诗词大会的一股清流,这诗选得可真是别緻,徐某自叹弗如,就此饮过一杯。」说完,自己罚酒一杯。 宾客们见状,也都纷纷罚酒,又起鬨让言兮诺再咏一首。 「不如换个流觴令,再继续?」沐风连忙打岔,心想着这会儿要是不阻止,言兮诺不知又该如何语出惊人了。 「好,既然这东道主是沐风,那就接着风字流觴令,如何?」一旁宾客提议。 在场全数同意,宾客们接连赋诗:「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吟咏好几轮,赋不出诗的宾客陆陆续续酌酒一杯,轮到了沐风的顺序,他再次将倾慕投注在诗句里,道:「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言兮诺看着沐风的眼眸里流露的深情,即使对诗句一知半解,仍不禁莞尔。 「这情感可真是令人艷羡。」徐知府勾起单边嘴角,接着深思了一会儿,突然一改欢愉神色,敛容吟咏:「海水桑田欲变时,风涛翻覆沸天池。」 沐风一听,便知徐知府来者不善,这明晃晃的就是在示意着风云变色的诡譎,不禁面色一紧,又随即隐去。 徐知府变本加厉的咬着诗的每个字,道:「事实上我更喜欢后两句,鲸吞蛟鬬波成血,深涧游鱼乐不知,不知沐公子觉得这写得可好?」 「这鲸鱼和蛟龙的争斗本就和游鱼没有任何相关。」沐风脸色一沉。 「是没有什么相关,不过这游鱼某次却不小心误闯了大海,跑到了他不该去的地方。」 「哦?真想不到这鲸鱼和蛟龙生活在广阔的大海也不过就这点气量,竟会和小鱼一番见识?」 「哈哈哈!不过…我看这小鱼,似乎也不真的就只是小鱼。」 聪明的言兮诺立刻察觉两人话里的针锋相对,说道:「徐知府的诗词在下从未听过,不如让我来吟咏一首带风字的诗。」 徐知府笑道:「言公子请。」 言兮诺清了清嗓子,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一旁文人意想不到能在斗诗时听见如此平易近人的诗句,纷纷鼓掌欢笑,那笑里多少夹杂着点蔑视。 徐知府见不得气氛转好,提议道:「不如就以狐狸二字来吟诗吧!」 在场文人左思右想,根本想不出带有狐狸二字的诗句,便先后酌酒一杯。 徐知府意有所指的吟:「狐狸得蹊径,潜穴主人园。」说完,眼中迸出奇异的眼光盯着沐风。「想必沐公子对狐狸不陌生吧?」 沐风早知晓徐知府不怀好意,以诗句猛然回击:「狐狸何足道,豺虎正纵横,这世间恐怖的怕不是狐狸。」 徐知府拍手乾笑了两声,这暗讽他自然也听得明白,冷着声音道:「的确不是狐狸,而是某些披着光鲜亮丽外皮的人类,是吧?沐公子。」 沐风和徐知府交会的目光在空中停滞,现场气氛逐渐凝结,沐风自知身为主人,隐忍着愤慨,整理表情后说道:「来,我们大家再喝一杯,我敬大家。」说完,全场再喝下一杯酒。 沐风啟唇,正要接着说话,忽然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抚了一下沉重的头,双手忽然无力的垂放在桌上,差点将酒杯挥落掉地。 「沐风,怎么了?还好吗?」言兮诺伸手揽着沐风的肩膀,让他倚在自己身上。 沐风直勾勾的盯着徐知府邪佞的笑容,却为时已晚,他的身子开始抽蓄,面部也无法抑制的狰狞,只能艰难的在言兮诺怀里挤出几个字:「带我回书房,兮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