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怀雪优哉游哉地吃完一小碟点心,又叫木槿多准备一些,之后亲自扛了把小锄头走到院内的一颗大树底下。 下面埋着她去年亲自酿的几坛桃花醉,现在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也算是应景了。 “姑娘是要挖酒么,这种事情吩咐奴婢们就成,免得弄脏了手。” “这种事情,就是要亲自做才有趣。” 郦怀雪不管她们,自己拿着小锄头就开始挖,没一会就看到了酒坛封口的绳子。 小心地拿了几小坛上来,迫不及待打开其中一坛,周围瞬间溢满酒香,醇香扑鼻,令人陶醉。 “给阿爹阿娘送两坛去,再留一坛,剩下的一坛用食盒和点心一并装好。” “姑娘这是要给慧明大师送去?” “正是,疯和尚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 “那是,姑娘酿的桃花醉,满天下都找不到比这更香更醇的,再配上木槿的手艺,简直是天下第一美事。” ---------- 让人备好马车,郦怀雪换了身男子装束,和家里的父母亲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泽兰和青葙出发了。 路上,她撩起帘子看了一会,又觉得没趣,就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在经过城中一条街道的时候,被一阵吵杂声引去注意力,马车也停了下来。 车夫上前禀告,说是有人在路中间打架,周围围了一圈人,马车被挡了去路。 “泽兰,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泽兰领命下去,却是去了好一阵都没回来,郦怀雪只好自己又带着青葙下车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见泽兰正和一个书童拉着郦怀霁,在劝架。 她让跟着自己的护院把人隔开,走近前去,“怎么回事?” 郦怀霁虽然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性子也不算稳重,甚至有些跳脱,可绝不是个无端滋生是非的人,更遑论当街和人打架。 书童一眼就认出了自家大姑娘,上前一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还是柳家人惹出来的事。 郦怀霁带着书童经过,不小心听见有人在议论柳家散播出来的谣言,恰巧一个在书院一起读书和他又不对付的学生也听见了,便取笑了几句。 阿姐被人这么说,郦怀霁当然不高兴了,便也还了几句嘴,这一来二去的就扭打在了一块。 究竟是谁先动的手,也很难说明白。 要说这柳家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抹黑她,这才多大的功夫,传得人尽皆知。 郦怀雪看着弟弟嘴角的淤青,“疼吗?” 郦怀霁摇了摇头。 “也是,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伤算得了什么。” 她话落,对方却中气十足地嚷嚷着,“他当然没事,可我有事!我感觉自己现在胸口隐隐作痛,你们说怎么办?” 郦怀霁闻言又忍不住了,想再上去干一架,被郦怀雪拦住。 那人见状更是得意,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阿,”郦怀霁见阿姐这样的打扮,分明是不想让人知道身份,只得把后面的字吞了回去,“他这分明是想讹钱。” 郦家是有钱,可绝不会随便给这种人。 郦怀雪拍拍弟弟的肩膀,示意他淡定,这么沉不住气怎么能行呢。 她转头微微笑着打量了一番那人,问:“你也是丹阳书院的学生?” “是又怎样?” “你是刚入学的?” 那人莫名其妙,“你是何人,这又关你何事?!” “我只是好奇,大家进书院都是去读书的,你怎么变成市井妇人一般,喜欢嚼这些舌根,读书就是为了明辨是非,可你却人云亦云,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也有违夫子的教诲。” “心不妄念,身不妄动,口不妄言,这句话夫子难道没有教过你吗?” 那人被说得不知如何反驳,只得指着郦怀霁道:“那你怎么不说郦怀霁,他也动手了呀!” “凡是讲究因果,那你倒是说说,他因何故与你争执?” 顿了一会,郦怀雪又道:“年轻人发生手脚摩擦,难免有些小伤小痛,既然你觉得自己这么不经事”她朝泽兰看了一眼,“泽兰,给这位小公子二十文钱,就当是行善了。” 说完,招呼一声就带着人离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