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真奇怪她是怎么躲着夏桐和夏樟做这一切的呢? 上次夏桐匆匆看了眼衣服和书籍杜鹃就来了,这次在书籍的旁边夏桐看到了有十多封书信,抽出来一看,大部分信信封上的地址是上海愚园路**弄**号,夏桐猜想这应该是爷爷的家信,便从里面抽出了信纸,信是用钢笔写的,竖行繁体,夏桐先看了一下排头:“世轩吾儿:接汝前信,得知汝已康复,甚慰。汝初离家门,汝母挂念汝在山区,条件甚是艰苦,闻汝偶感风寒,医药欠缺,又值水土不服,饮食不便,汝母寝食难安,今闻汝已安好,伊方安心。。。家中一切安好,勿念。父宁远字,1964年10月28日” 夏桐看了半天是曾祖写给祖父的回信,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时应该祖父夏念第一次离家来江西参加三线厂的建设,可能因为水土不服,一来便病倒了。而山里的条件是相当艰苦的,对一个从没有下过乡一直在洋房里长大的人,这个适应过程是相当漫长的。 曾祖父谆谆叮嘱儿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也不要怕吃苦。因为夏家当初回国的初衷就是为了新中国的建设,为了把毕生所学奉献给这片故国家园。既然夏世轩学的就是这个流体力学,新工厂建设又需要他,就该心无旁骛,两人在信件里还讨论了不少专业知识。 夏桐不禁为那一代知识分子的拳拳爱国之心所感动,据夏桐所知,这个时候,夏家的工厂应该已经收归国有了,夏宁远应该去了复旦大学授课,可是从字里行间看来,夏宁远对这件事情绝口不提,似乎并没有怀恨,反而多次提到要儿子放下包袱,安心工作,为建设这个国家出一份力。 夏桐把所有的家信打开,先查看了最后一封,日期是1966年5月20号,这时,文化大革命已经宣布开始,曾祖父预感到时事不好,忧患之情溢于言表,身边总有老友被三天两头找去开会,逼着交代问题,而夏宁远也被反反复复地追问为什么回国,国外还有什么人在联系,不要说搞科研,连正常的授课也停了。 夏宁远感到了一种不被信任的屈辱,信的末尾提到了也有老友申请出国探亲,又提到香港大学和剑桥大学都曾在年初给他发了邀请函,请他去做学术交流,已经批下来了。 知道儿子在乡下娶了一个农村姑娘,曾祖父没有表达什么不满,儿子这么大了总算愿意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说了一句“老怀甚慰,要善待对方,切忌因为对方出身低而轻视不满。。。” 夏桐感觉老人家肯定有很多话没敢说出来,大概是怕这信件会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言语里可思考的余地很多,如果老人真的善待这个乡下儿媳妇,那么罗水莲去上海到底遭遇了什么呢?为什么绝口不提夏家? 还有老人在信里特地提到香港大学和剑桥大学对他发了邀请,应该是这个时候他已经萌生了去意,只是不知该怎么跟儿子说,而且,也担心被别人查看,才特地说让儿子好好在农村开始新的生活。 夏桐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那个时候文革已经开始,人们谈到海外关系犹如谈虎色变,怎么还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申请出国探亲,申请出国讲学?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其实,夏桐不知道的是,各种各样的批斗会在文革前就已经开始了,有不少政治界和知识界的名人纷纷中枪遭遇批判,五月十八日,出现了第一个承受不起这种侮辱含冤自尽的,夏宁远已经预感到这次的运动来势汹汹,如果他不走,后果是不堪想象的。 以夏宁远的社会地位和对朝鲜战争的援助以及夏家后来捐出的大工厂,夏宁远还是有几位能说得上话的高层朋友,他提出要去讲学,尽管有叛逃嫌疑,可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人家不想留他,想给他一条活路。毕竟以后形势稳定了,走了还是可以回来的嘛。 夏桐粗粗浏览了一遍这些家信,除了一个有用的地址,别的还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还有几封信是夏世轩的妹妹写来的,夏桐第一次知道姑奶的名字的叫夏世兰,一封信是说她生了一个儿子很可爱,家里人都说孩子长得像他舅舅,另一封是知道自己哥哥在乡下成亲,特地寄了几样东西过来,诸如缎子被面、的确良衬衣等,还说让过年了带嫂子回家热闹热闹,宽宽父母的心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