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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雪崩季


点距离。“他就是个可怕的变态!你看我,喜怒都在面上,绝对不会干出算计别人的阴险勾当。”

    虞越勉强地笑了一下,看起来不是很赞同他。

    “之前……我对你太粗暴了,但我说的那些话,只是吓你的。”宗谔放软了声线,本就低磁的嗓音听来愈发撩人。“我想对你温柔,只要你肯给我机会。”

    他感到虞越的腿蹭过自己的膝盖,宗谔在水中摸到她撑在坐板上的手,指腹搔着她的指缘,将五指一根一根地勾进自己掌中,忽地把人扯进怀里横抱着走出浴缸。

    “天天在矮坡上龟爬没劲透了,我带你去玩点刺激的!”

    一个多小时后,虞越和宗谔站在海拔超过两千米的雪山顶峰。这里几乎看不到凸露的山石,整片松软的雪地承接着单板滑雪者的花式动作,各种酷炫的身姿看得虞越眼花缭乱,她想凭自己的实力这辈子都做不到了。

    宗谔行装穿戴完毕,他半蹲下身,拍拍自己的肩膀让虞越上来。

    虞越理解这个动作,但不明白他的意图。“你不会是要背着我滑吧?”

    “不然怎么样?你自己能滑吗?”

    虞越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噎住。他是太疯还是太没常识?单板滑雪本就是极限运动,他自己去滑稍有不慎都会出事,何况背上增加重量,会极大降低他习惯的平衡性。

    “谢了,我看你表演就好。”虞越后退几步,打定主意要远离疯子。

    宗谔移到她身边,拽着她的手腕问:“你不相信我?”

    他怎么会愚蠢到说出这种答案必然是否定的问题?虞越强忍着笑意,尽力板着脸道:“你说的温柔就是让我和你一起摔死?”

    宗谔说不过她,两人拉拉扯扯的,虞越就是不肯让他背。

    这时走来一对母子,小孩大概十岁左右,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话,妈妈就把他背起,然后利索地向下滑去。

    母子俩高兴的呼叫声传上来,宗谔抬眉看着虞越,再次蹲到她身前。“快上来吧,今天不把你背下去我们都别回去了!”

    在几次试图跑到缆车站均以失败告终后,虞越别无它法,只好视死如归地趴到宗谔背上。

    她的四肢紧紧缠着宗谔的身躯,心里默念着要摔也是他在前面垫底,恐惧才不那么强烈。

    宗谔就着蹲姿缓缓下滑,刚开始他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尽量平衡着身体适应增加的重量。虞越看着积雪像瀑布一样在单板下滚落,他们周身扬起一片粉雪,天际高悬着一轮黯淡圆盘,但依然有彩色的光晕透进雪镜。

    突然宗谔跳起反脚走刃,冲下陡坡动作越来越轻快。他一会儿后仰一会儿侧蹲,叁百六十度旋转着滑行,吓得虞越搂紧他惊叫不已,宗谔却立刃摸地,让雪尘笼罩着他们,像轻羽般在大地上起落不歇。

    他的强健体能与娴熟技巧逐渐驱走了虞越的畏惧,无拘无束的自在感很快让她投入进这场冒险之中。

    一段速降后宗谔冲上凸起的雪堆,他们腾空跃起——天与地错位旋转,宗谔的声音混着呼啸风声灌进虞越耳中:“这叫驾风——爽吗!”

    平生能有几回看到太阳在脚下闪耀?飙升的肾上腺素压下失重的恐慌,虞越与宗谔一起放声尖叫大笑,任由他带着自己跳跃、回转,去体验无与伦比的刺激。

    最终他们在一个缓坡停下,宗谔将单板楔进雪中,两人坐到前面挡着板子防止它滑落。

    虞越按着仍在猛跳的胸口,半是赞叹半娇嗔道:“你可真是个厉害的疯子!”

    宗谔的急喘早就平复,可被她这样看一眼,心又扑扑乱跳起来。他大笑着显摆自己从小赢过的各类业余滑雪奖项,直说父母非让他循规蹈矩地好好读书是埋没了他的运动天赋。

    “职业运动员常年伤病不离身,你含着金汤匙出生,父母肯定不愿让你吃这个苦头。”

    宗谔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他最烦别人觉得自己娇气。那么多次滑雪受伤他都当成家常便饭,从没因为身体的磕磕碰碰而退缩过。

    “你喜欢运动,讨厌读书。但真让你整天没完没了地训练,你又会讨厌那项运动了。”

    平直的浓眉皱起,宗谔不想听这些,他不明白好好的虞越干嘛要说这些扫兴话。

    “你最喜欢的,只是任性。”

    宗谔很生气了,他张口想反驳,虞越却扯下护脸飞快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谢谢你的任性,让我拥有了终生难忘的美好经历。”

    少女白净的脸蛋上泛着浅浅的红晕,宗谔的情绪被虞越峰回路转的娇羞套住,心跳急一会儿缓一会儿,想捧起她的脸猛亲一通,又怕惊扰了这难得一见的羞怯。

    好半天他才恢复那不可一世的神气:“这算什么!以后我带你去骑马滑雪、飞伞滑雪——”

    “可是钟訚……”虞越打断他的畅想,低下头难掩忧愁。

    宗谔M.PArtsORdER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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