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则不愿赶尽杀绝。庄奕又请李医生反复沟通了将近一周,终于争取到八位评委。 如今万事俱备,只差时机。 一月底,菲尔德正式进入颁奖倒计时。 按照惯例,获奖通知每年都会在颁奖前一周,工作日的中午十二点,准时打给入围医生,而波士顿与中国有十三个小时时差,无论胜败,寻聿明的电话应在夜里零点准时响起。 上次等电话,寻聿明是在一家小酒吧里,独自一人分享的喜悦。 那天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明尼苏达的天气几乎冻掉人的耳朵,他坐在壁炉边的皮革沙发里,对面是一群烂醉如泥不肯回家的酒鬼,手里抱着庄奕送给他的捕梦网,一颗心跳出无数道影子,每一道都是他和庄奕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躺在斯坦福中心广场的草地里听歌,他们爬上学校的胡佛塔拥抱,他们漫步在夜晚的圣莫尼卡海滩,他们往返旧金山看烟火,他们在校外宿舍过只有两个人的小日子,他们去纽约、去芝加哥、去尼罗河,他们参加玫瑰碗比赛,他们一起回家探亲,他们在金字塔下迎着阳光亲吻,他们一起坠落山崖…… 寻聿明灌了整整一瓶杜松子,喝得脸颊绯红,眼角湿润,脚边炉火熊熊燃烧,耳畔环绕着EdSheera. 电话打来时,他几乎没听清,只隐隐约约听到一句“恭喜你”,后面的话便与音乐汇聚成阵嗡鸣,再也分辨不清了。 这次等电话,他却是在家里,在庄奕和外公这两个他最爱、也是最爱他的人的陪伴下,每一分忐忑都有人抚慰。窗外依旧飘着纷纷细雪,室内却温暖如春风拂过。 庄奕和外公坐在两边沙发上,原本他想把朋友们也请到家里庆贺,但寻聿明怕万一没获奖丢人,死活不同意。 吃完晚饭,家里的护工和阿姨都已下班回家,屋里只有他们三个。寻聿明紧张得胃直痉挛,啃着右手拇指坐立不安。庄奕给他倒热水,冲奶茶,他都没心思喝。 “沉住气,不是……第一次了。”外公笑着安慰他。 寻聿明点点头,走到餐桌前,略一停顿,又大步踱回来,“怎么办?我忘记换衣服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睡衣,忙转身上楼换正装。庄奕朝外公眨眨眼,笑着追上去,在衣帽间发现他,“找什么呢?失魂落魄的。” “我……我找领带。”寻聿明手里捏着一只领结,茫然地看着四周,“还有我的幸运内裤。” “……”庄奕拉开手边一只白抽屉,取出一条大红色的三角裤,正中央的位置是一颗小熊脑袋Logo,“是不是这条?” “对,对!”寻聿明一把拿过来套上,却忘记自己此刻还穿着一条。 庄奕摇头叹了口气,拉开原木色柜门,取出两套衣服给他看:“选一套穿吧。” 前段时间去德国,他正好找裁缝给寻聿明定做了两套手工西装,都是顶顶讲究的剪裁和面料,一套是黑底丝绒领的双排扣西装,一套是宝蓝底海蓝绸面暗花领子的单排扣西装,都足以伴他登上菲尔德的奖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