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成了一个能砍下男人头颅的凶手。 “你,你是不是被他欺负了,所以才要杀了他?” 阿铭正打理着鬓发的指尖顿了顿,有些怪异的回头去瞧他,小猎户已经坐在地上,只是看向她的时候微微仰着头,眼中既是探寻,又有些期盼。 她忽然便笑一声,连日以来的愧疚与疲惫连翻涌了上来,两手撑住了妆台。 “如果我这样说,你能心里好受些的话,那便当是这样的。” 小猎户眼底热切的希望被浇熄,本能的恐惧再度席卷上来,他几乎是逃窜般的爬了起来,连衣裳都顾不得穿,便要夺门而出。 阿铭静静地望着他,不知为何,心里忽然便想起那日二人在草屋之中说的那些话。 那是她便明知这些话都是假的,只要有一日小猎户发觉她并非是自己眼中那个乖顺的阿铭,便要弃她而去了。 可这一刻当真发生时,她却心中有些酸涩。 砰的一声! 被小猎户带上的门,被人从外面踢开。 阿铭猛地抬头,方才跑出去的小猎户正缓缓倒退着进来,跨过门槛的时候,脚下被猛地一绊,整个人往地上摔去。 她下意识便去扶他,小猎户却猛的缩到一旁,惊惧万分的盯着她。 阿铭伸到半空中的手僵了僵,随即淡然的收了回去,抬头朝手持弯刀的屠吾望去。 “你来做什么?” “原本是要接应你,门主信使已到,要你五日内赶回蜀南,不得耽搁。” 屠吾声如洪钟,一开口便几乎要震碎了周围人的内胆。 阿铭提起内力,转头见小猎户果真捂住了耳朵,脸上神情痛苦,可手指缝中分明有鲜血流出。 她忙过去,拉下小猎户的手指说了几句话,可小猎户却一脸茫然的样子,只见她双唇开合,却全然一个字都听不清,显然已是被破掉听力。 “屠吾!”阿铭心中一慌,朝屠吾瞪去。 屠吾却提刀朝小猎户缓缓走来,“要么废掉他的五感与双手,要么杀了他,你自己选吧。” 阿铭心口一颤,下意识拦在小猎户身前,“屠吾!他不会出去乱说的!” 屠吾却冷嘲一声,“你凭什么替他作保?还是你以为,这小子心里还惦记着你?阿铭,你可真是天真,此刻若这小子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只怕他立刻便要去找接云峰的人来要你的命了!” 阿铭似是被戳中心中痛楚,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痛意,朝后瞥一眼,见小猎户已是明白了什么,朝她二人看来的视线中满是戾气。 她心中又是一痛,摇头道:“我不能杀他,更不能任由你再伤害他。屠吾,你信我一次,他真的不会。” 屠吾眉头紧蹙,握着弯刀的手已在小猎户头顶举起,半晌后,却缓缓放了下来,拽起挡在小猎户身前的阿铭便往出走。 阿铭心中一松,脚下有些虚浮,几乎是被拖着跨过了门槛。 刚踏出门,耳中忽的传来小猎户一声凄厉的嘶吼,“你们果真是恶人!我要去报官!我要报官!” 屠吾脚下步子猛地顿住,阿铭双眸倏然睁大,手腕翻转,银丝如锋刃径直朝后飞出。 可那弯刀,却比银丝快一步,直直的钉入了小猎户的咽喉,将他还未说完的话尽数斩断。 阿铭眼睁睁望着银丝就差一步,小猎户赤裸着身子坐在地上,咽喉被贯穿,整个人被弯刀挂在木柜之上。 他张着嘴,似乎要再说什么,一双眼穿透朦胧夜色,直直的朝她瞪着。 阿铭摔在地上,银丝也随着她的动作飘落,那已窜入房中的一端静静地垂在小猎户的脚上,而与之相连的另一头,正系着阿铭的右手腕,明明已是这样的系在一起,可却又远隔天涯。 月老牵红线,银丝绞寸心。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