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将路笙从梦魇中解脱出来,她大口的呼吸着,看向隔壁桌大声争执的情侣,眼神涣散。应侍生匆忙赶来,叽里咕噜的道了一会歉,见路笙没有反应,小心翼翼的提出免单。 站在异国街道好一会儿,路笙才发现脸上冰凉的水渍。应侍生大约是以为自己被吓哭了,才有了这次吃白食的机会。 罢了,也算因祸得福。 路笙慢吞吞的往前走,竭力回忆着刚刚的梦境。内容照旧尽数忘却,残留的情绪却久久萦绕心间。 臂肘被人用力一拉,一辆汽车与她擦肩而过。钝化的五感在耳边急促的喘息声中逐渐复苏。 她懊恼的揉着太阳穴。致谢的话语尚未吐出,下巴便被人抬起,下一秒对方的动作让她的大脑彻底宕机。 面容极为英俊的男人眉头紧皱,极为珍惜似的舔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珠。 路笙猛的将对方推开,吓的结结巴巴。 “不,不,不好意思,请,请问你是…?” 男人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眼睛在她脸上搜寻,像是想找出些什么,随后整个人忽然灰暗下去,像是颓靡的花,在微风中摇摇欲坠。 “你,你不……”他极为勉强的笑着,像是说不下去一般沉默下来。 “或许可以给我一张您的名片吗?下次若有时间,我想请您用顿便饭,以表达我的感谢。” 程之怀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指尖轻颤着递过名片:“当然,请您原谅我的失礼行为,您长的很像我…逝去的妻子。” 路笙点头示意一下,转身落荒而逃。 地铁站内,她轻轻念着卡片上的烫金字母。 “Zhi?…huai?…Cheng?” 困惑的按住胸口,试图安抚那颗开始不安于室的心脏。 ****** 这是她来欧洲交换的最后一个学期,必修课程在上一学期已经全部完成,这学期她只选修了一些简单的课程来满足学分。 新教授进门,教室里寂静一瞬,立刻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来人身着复古咖的廓形风衣,领口露出打底线衫的黑色高领,中间迭穿清爽的条纹衬衫,下身是杏色休闲西裤,搭了一双德训板鞋。成熟中又带有一丝轻松的活泼。 兴奋的人群中,只有路笙怔怔的盯着他熟悉的面容。 怎么会是… “大家好,威尔逊教授因故无法继续教授这门课程了,我是你们的新教授,程之怀,希望我们能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学期。” 鲜红如血的长指甲将莹亮球体放回软垫,水晶球上倒影出一张美丽面孔,嘴一张一合,吐露出极不耐烦的回答:“命运是很奇妙的,即使是女巫也只能把控大致的节点,不可能细致到这些小事。这不属于我的售后范围。” 看着男人难看的脸色,克莱莉立刻转变语气道:“你们之间有特殊吸引,她会不自觉的向你靠近,你完全可以用新身份和她相爱。再说了,”她狡黠一笑,“不让她背负那些沉重的过往,不是更好吗?” 是吗?粥粥,为了遗忘那些沉重的过往,连我也一并忘记吗? 程之怀看向坐在窗边望着他发呆的姑娘,微微一笑。 几百年的磋磨中,他以为自己已经学会等待,可见到她的那一刻起,自制力便如流沙一般飞速瓦解。 粥粥,要抓紧时间了哦,在哥哥的耐心消失前,爱上我吧。 ****** 路笙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和新来的教授上了床。 好像是某天下大雨,没带伞的她被程教授送回家,明明只是客气一下,请对方上来喝了一口茶,就演变成了这种关系。房间里每一个角落几乎都有过他们俩欢爱的痕迹。 她不是随便的人,在遇上程之怀之前,即使是在一起叁年的男友,她都没让对方近过身。 “宝贝在想什么?” 身后粘上一个灼热的胸膛,程之怀在路笙发间轻嗅着。 “……好香。” 他牵过路笙的手,含住她纤细的食指,仔细的吮吸,让路笙一度怀疑自己手指上是不是沾了什么甜东西。 路笙将手指慢慢往外拔,程之怀的头不自觉的顺着着手指抽走的方向前倾。指尖脱离温热时,他喉间咕噜了一声,抬眼看她。 路笙忍不住咯咯的笑:“在想程老师怎么总爱含我手指?小孩儿吸奶嘴似的。” 程之怀有些不开心的将她压在身下,用力顶进去。 “看看我是不是小孩,嗯?” “呜…”路笙难耐的揪住床单,被卷入新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