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很怂,磕磕碰碰地说,“姐姐,要玩玩,咬咬……嗯,不玩也成!” 那昏黄的烛光把男人的面容照得柔美,他咬着唇,显露出了怀春少年的羞怯秀气,“这个,不行,是娘亲给爹爹,只能爹爹玩。” “嘭。” 周露白捏着窗扇,发出清脆的响动。 殿内的男人和孩子都看了过去。 周露白眼睛发红,状态显然不对。 周黎书很紧张,像是受惊的母鸡,把窝里的小鸡仔一股脑儿拢了过去,吞吞和咬咬趴在他手臂上。 吞吞天真地问,“爹爹,他是谁呀?” 周黎书踌躇片刻,还是轻声说道,“是你小爹爹,生你的小爹爹。” 至尊答应他,从今往后,便只有他一人,旁的,她再也不上眼。 她怎么说,他都信她。 吞吞发脾气,“不要,爹爹只有一个,吞吞只要爹爹。” 咬咬却仿佛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她颤抖着躲进周黎书的怀里。她不要,不要见这个人,他跟画像里的怪物很像,要咬咬复仇,做一个很坏的人。爹爹那么温柔,她不要杀爹爹。周黎书安抚了她半天,小家伙才渐渐平静。 等周黎书再看,窗户已经没人了。 周露白跌跌撞撞往外走。 他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 他的国家败了,他成了最卑贱的俘虏。他留下的最后一道暗手,买通稳公,藏下一个女婴,只待日后卷土重来。那日在产房里,他故意发作脾气,便是让寇绯红尽早离开,好把女婴调出宫外。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还是被她发现了。 不,或许她早就发现了,觉着玩弄他甚是有趣,就将计就计,蒙他进鼓里。 他玩不过她。 好像自始自终,他都摆脱不了傀儡的身份。 周露白以为自己输无可输,但见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与自己形如陌路时,他心底仍是忍不住生出一阵绞痛。 爹爹是我。 是我。 “您不能再走了。”伺候他的人小声地说,“前面是频伽殿,有陛下的御驾在呢。” 周露白垂下眉眼。 “陛下不去陪着凤君,在池边喂蚊子?” 这话带刺的。 那人赔着笑,“您说笑了,陛下今日饮了些酒,怕熏着殿下和小殿下,便外出走动,散散味儿。” 周露白往那莲池走,他有了身孕,又是陛下点名要护好的,禁卫军投鼠忌器,根本拦不住他。 周露白走到女帝面前。 宫中庆祝元夜,于檐下挂了一盏盏春灯,她闭着眼,半边脸被衬出了松根石般澄亮的质感。 看着柔和又多情。 “是哥哥么?怎么出来了?我等下就回去的。” 醉酒的女帝与平日不同,更爱撒娇,周露白鬼使神差的,竟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疼,头疼,哥哥你揉揉我,下次,下次再也不喝了,你原谅我。” 她又唤了一声。 周露白坐在了她旁边,双手绕到她脑后,按摩着。 她却猛地扑过来,蜜煎煎地亲他。 周露白注视着这张让他爱恨交织的脸庞,原本伸向她脖颈的手垂留下来,被吻得痛楚抽泣。 某一时刻,她停了下来。 双眸半是混沌半是清醒,“你装絮絮干什么?” 她指腹擦拭红唇,吐出两个字。 “恶心。” 周露白的心头被这两个字刺得鲜血淋漓。 他明明知道自己该示弱,但出口却是讥讽,“是,我恶心,我怀的还是孽障。” 她挑眉,“一个阶下之囚,你以为你怀了寡人的孩子,寡人便不敢杀你?” 他冷笑,“一尸三命,求之不得。” “噗哈哈哈你好天真啊——” 她掐住他的下颌,嘶哑着调子,眼尾沾红,在潮湿的春夜格外靡艳。 “有个古老传统,叫去父留子。” “不如……就从寡人开始。” 第65章 女尊文女主角(28) 女帝的手抚上周露白的脸庞。 那并不如一般女子的细腻软滑,或者说这不是金银关外女子的手,她虎口覆着一层薄茧,那是弓马操练出来的,接触时会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刺痛感。周露白被她一摸,身体就像被人强制唤醒,各处躁动不已。 他紧抿唇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