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桃香便收拾一新,和薛寿山及薛家夫妇站在门口迎接。 迎接的不是别个,正是蒙古国公主,闻香。昨夜一夜桃香都没有叫薛寿山进门来,一年不见,桃香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结局。哭了一整晚,两只眼睛肿的和桃儿一般,幸好芙清一大早便起来替桃香梳妆打扮,勉强盖住了这一地鸡毛。 见一顶粉红小轿过来,停稳下来,一窈窕淑女款款下来。只见这美人儿穿金戴银,一身大红喜服。其势头丝毫不让主母,反倒不像是落难公主,倒是哪家富贵小姐。因着是侧室,并未盖着喜帕,只戴一顶珍珠头帘儿,隐约能见其面容风采。红纱膝裤扣莺花,行坐处风吹裙挎。口儿里常喷出异香兰爵,樱桃初笑脸生花。人见了魂飞魄散,卖弄杀偏俏的冤家。真是:婷婷袅袅又纤纤,翠贴眉稍玉指尖。不短不长形影俏,无嗔无怒性情恬。低呼窗下莺当愧,悄立风前燕亦嫌。 桃香不住低头憋泪,只求莫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出来。薛寿山远远立在一旁,看心尖尖上的人这样委屈,不禁心里更是悲伤,想要上前安慰,一太监却已经把闻香送到面前来。 这番纳妾仪式轰轰烈烈,满城平民只叹皇恩浩荡,皇上怜悯,知道这薛寿山是个好人,不忍心糟蹋了这女子。薛寿山这小子也是颇有艳福,接连娶了两位公主。 唯独只有桃香一人不愿意,宴席上一口酒菜也不吃,便退回屋内。哭着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掼在地上,长到一十八岁,从来没有一人给过她这样的委屈。眼下受了委屈也罢,若是哪个陌生人给的,桃香大可不放在心上,可偏偏这份委屈还是最爱的丈夫和最敬重的父皇给的。一时间心如死灰,闹到后半夜才昏昏睡去。 这边,薛寿山和那闻香进了洞房。闻香百般温柔,奉茶脱衣,好不殷勤。若是个寻常男子,看美人儿这样温柔,只怕早就骨头酥麻。可薛寿山好歹也是个精忠报国的少年英雄。结发妻子,落难公主,虽然都世间难得的绝色女子,却也心里明白谁才是更重要的。再加上那日皇上的表情十分阴冷,总觉得不是好兆头,便不敢动那闻香。 闻香见百般撩拨皆是无用,有些泄气,却还是笑眯眯地问:“夫君为何不上床来?”薛寿山脱了喜服外套,内里居然只穿了一件湛蓝半旧小衣,闻香有些不悦。薛寿山却只说:“闻香公主,在下不敢冒犯。还望公主自重。” 那闻香暗道:我这样天姿国色,?哪里不如那个桃香公主?恁的这薛寿山对我一点邪念也没有?想来这世上多少贞洁烈妇,不也是被男人奸淫了之后就乖乖听话么?我何尝不能做个男子,也“奸”他一次?不怕他不答应。便喝了一盏薄酒,红着一张俏脸蹭上来道:“夫君,奴家已经是你的妾室,和家中姬妾妻子行鱼水之欢,绵延子嗣,乃是理所当然啊。”薛寿山却也不看她,反而朝门口走去:“闻香公主嫁给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必公主比我清楚。我便不惹火上身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