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些武夫惹出来的祸事。 那种人不修礼仪、不敬尊上,处处狂悖无礼,才会让生民艰难,衣食无着。 如今见到一个考生在考场中以练武的姿态来写字、来应考,他心里一股郁气直撞顶门,憋得分外难受,好悬没有怒吼一声,叫人把那考生赶将出去。 想了想,他还是忍了下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 听说这书生的武艺很强,若是被赶出去,心里不忿突然发狂伤人怎么办? 这么多考生在场,没得搅乱了院试,那就大大不妙。 “罢了,直接打落试卷,不予录取罢了,现在且由得他,眼不见心净。” 想到这里,曾黎就转过头去,不再看苏辰答卷。 裴子文也是摇了摇头,心想莫非被自己那位同窗骗了,不至于啊,如果真的胸无点墨,他怎么过的县试、府试? 不对,或许他是靠着银两开路,买通了检查学吏,带了小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惨了,先前我还帮他说过话,不知会不会让大宗师记恨于心?降低我的考评。 想到这里,裴子文不由得后悔起来,只觉那白花花的银子拿起来着实有些烫手。 三位主考心思纷乱,渐渐的就把那个号间里的书生抛在了脑后,饶有兴致的小声谈论起来。 多数是曾黎提起话题,问一问金华地界有哪些名气大一些的考生。 身为主考官,虽然可以一言堂,事实上也不能真的不顾副主考的意见。 先行问出来,也是做到心中有数。 遇到差不多的文章,被知府和府学正曾经提过的名字就会占上一些胜算。 也不能小看这么一点点区别。 能不能录取,是第三名还是第五名,端看这名气大小。 不涉及到原则问题,曾文远公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他决定小小的卖点面子给两位同僚。 “咦!” 正闲聊间,曾黎就见到一个白影映入眼帘。 他惊诧转头望去,就见到那位先前写字如练武般的书生已经走近前来,手中捧着试卷。 “这是自知为难,早早的放弃了吗?” 曾黎漠然想道,没有说话。 却不料那书生走前两步行了一礼,就把试卷递了上台,开口道:“学生已答完考题,请几位大人斧正。” “答完了?”曾黎怀疑自己听错了,抬头看了看天色。 阳光刚刚爬过窗棂,开考才只有一个时辰,有这么快吗? 苏辰笑着点了点头。 他倒是知道一些规矩,最前面交卷的考生,主考官会当面评卷,多少勉励几句,如果合格,更会当场录取,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鼓励那些文思敏捷的才子。 曾黎似笑非笑的接过考卷,微微摊平,就准备放在一边。 他压根就不准备细看,更不打算面试提点,只是厌烦的说道:“可以了,你出……” 一个出去的“出”字刚刚跳出来,他就呼吸一窒,再也说不下去了。 眼睛瞪得滚圆,盯着试卷,全身发抖。 非但如此,旁边坐着的聂知府和裴子文两人还奇怪的发现,这位大宗师此时面色阵红阵白。 时而迷醉如饮琼浆,时而咬牙切齿,怒从心起。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