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道理,毕竟大家都吃过菽豆酱,也有人说得是司农的后土娘娘,大家都是庄稼人,可谁见过这样好的农具?打铁的耿铁匠都说没见过,是按照王爷给的图纸做的。说到最后谁也没说服谁。 宣瑾瑜倒不知道街头巷尾如何议论自己,她只是发现系统声望值时不时涨个十来点,而她愉快地拿去抽卡,可惜不管她怎么净手更衣,也没抽出什么良种,倒是抽出了几盒现代的冰淇淋。 美味的冰淇淋抚平了宣瑾瑜不少非酋的伤痛,吃着冰淇淋,宣瑾瑜开始琢磨系统任务。 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打造农器,宣瑾瑜已经花出了数百两银子,现在还在继续支钱打造下一批。 宋冬碎碎念了不少次,希望宣瑾瑜提升农具租子,或者打造一批农具即可。在宋冬的观念里,种地完全可以靠双手。他却不知,宣瑾瑜心里一直压着一块石头,那就是系统显示的【解决封地粮食危机】任务一直没有提示完成。 按理来说,到了秋季,南沧县民手里多少有点卖蘑菇的闲钱,哪怕今年欠收,也可以拿钱买粮,可系统却毫无反应,这让宣瑾瑜不禁思考,难道到时候有钱也买不到粮食?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南沧县和附近的几个县城都会一起出现粮荒? 一往深想,宣瑾瑜心中就涌现出巨大的危机感,她连日催着农具铺加速打造农具。只有有了农具,才有真正实施田间变革的条件。 南沧县耕地极少,饶是这样,村民们披星戴月干活,才能把农活干完,根本没时间没力气去做些旁的。宣瑾瑜查看了南沧县的田簿,这三五十年间,耕地面积没有丝毫增加,田地出息也未有变化,落后的生产方式迫切需要变革。 在宣瑾瑜的坚持下,按照十户一套的数量,农具一直在不停产出,算着数量也差不多了,宣瑾瑜找来宋冬,告诉他要组织开荒。 开荒?自打郡王爷上任这一个月,宋冬觉得自己已经见怪不怪,可他错了,他经历的还不够多。要知道,打南沧县城有县志起,就没有记载过开荒。 开垦荒地是极其繁重的苦活,荒地上盘根错节着杂草和树丛,还有大大小小的石块,去掉这些还要犁地,初代诚郡王的时候组织过一次开荒,废了一年的徭役功夫,日日盯着村民干活,也才开出十来亩荒地,于是不了了之。 可现在小郡王说要组织一次开荒?宋冬木然回答:“王爷可是打算用村民今年的徭役来开荒?” “错,开荒之所以不成功,就是因为总是让服徭役的村民开荒。”宣瑾瑜一开口,又是宋冬闻所未闻的论调。 看着宋冬疑惑的眼神,宣瑾瑜耐心地解释:“过往让服徭役的村民来开荒,开垦出来的荒地归谁?” 宋冬脱口而出:“自然是归官府!土地本是官家所有,开垦出来的荒地也只是用了村民的劳力而已。” “既如此,村民为何要在垦荒时卖力呢?地既不归自己所有,那自然只是数着徭役时日干活了,垦荒本就不易,人又不肯用心,此事如何能成?”宣瑾瑜意味深长地说。 宋冬此时已经有些明白过来,他颤着嗓音说:“郡王的意思,可是将开垦出的荒地分于村民?” “正是如此,南沧县约有千户,此次开荒,每户限垦荒二亩,其中一亩自有,另一亩归县廷府所有。如此一来,南沧县多出二千亩农田,县廷府多出一千亩农田,或租或卖,所得银两足够修建水渠,而农户也能多出一亩自有耕地。” 宋冬听完,他想说这太疯狂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干过,又想说这不可能,可他心里却坚定不移,如果,如果说每开出二亩地农户就能拥有一亩,那每户人家一定可以做到。他明白农民为了土地能有多勤劳。最后宋冬只哑着嗓子说:“从来没有人想过把地分出去……” “这就是开荒从未成功的原因。”宣瑾瑜平静地说。 “可每户如果新多了一亩地……”宋冬蠕动着嘴皮,想要努力表达着什么,可他说不上来,是啊,开垦的荒地分给农民,有什么坏处呢?县廷府没有任何损失,因为开荒了县廷府可以得到近一千亩土地,一跃而成最大赢家,不开荒,县廷府什么也没有。可为什么没有人想过这么做?无非是吝啬和短视。 “如果每户都能新增一亩地,那意味这明年县廷府的赋税会有更多。金银要流动,百姓也要富裕,最后王府会比以前更富有。城富而民穷,富裕也只是无根之水,随时会断了源头。民富而城富,富裕才是有源之流,奔涌不息。”宣瑾瑜说。 宋冬年轻时在都城也游学过,他才华过人,也见过诸多王爵、公侯,可他今日却觉得,那些大人物比起年不到二十的小郡王,都显得鼠目寸光,贪财急利。再富有盛名的王爵,也只不过是日日沉迷于库房里有多少金银,匣箧里多了几张田契,可郡王……郡王想的远超于此。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