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正是田嫂子,她嘴角伤还没好,正眉飞色舞的说贞娘同秦翰连行了苟且之事。说得有眉有眼的,感觉跟真事儿一样。 “我今早出门才瞧见贞娘,那样子可不像破了身的,田家的可不要污蔑人。”说话的是村里接生婆赵婆子,她见得姑娘多了,看这方面看得极准。 田嫂子还不服气:“身子没破,脏事儿做没做可就不知晓了……”一说话又扯到嘴角伤口,生疼生疼。 旁的人笑她:“你可积些口德吧,小心下次再让人给打了。” 田嫂子站起来:“我怕什么,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呢……”话还没说完,膝间一软,跪倒在地,嘴磕到地上的尖石,血都止不住。 旁的人吓着了,一个也没敢去扶她,生怕被她赖上。田嫂子疼了老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 秦礼看着摔倒的田嫂子,冷嗤一声,悄悄的走了另外一条路。 回到桃源村,秦翰连在院中带着团团,她最近老想着站起来走,偏生又走不稳,木大娘年纪大了,带她很是费力,秦翰连有空闲都会自己带她,看见秦礼回来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中间有事耽搁了。”秦礼一脸不高兴。 “怎么了,谁还给你气受了不成?”秦翰连看着他板着的脸。 “你是不知道,村里便那些长舌妇,在那儿编排你和苏姑娘,话说得可难听了。”收拾了人,秦礼仍觉得意难平。 “谁又在嚼舌根子?”秦翰连陡然冷了脸色。 “好像是什么田家的……” “是她呀。”他还没收拾她,她倒是自己开始蹦跶:“你过来,今晚这么办……” 贞娘今日又去了城里,这是这个月最后一次了。看诊大半天,贞娘揉揉酸软的腰肢,赵怜柔给她递了杯茶:“这个看完,这个月就算是了了,你也能休息几日。” “下月您就不必跟着我一起了,您怀着身子本就辛苦还要跟着我跑来跑去。”贞娘喝下一口茶,看见赵怜柔脸上的倦色。 “那我可就清闲了。”赵怜柔笑笑,开始给她讲这最后一家:“这家是个田舍郎,家中就是田地多夫人死得早,才娶了继室。这家不像那些风雅的文人之家,院中还种着些菜。这个夫人我也只见过一次,不过二十来岁……”赵怜柔小声说道:“比那老爷小了十来岁,老夫少妻呢。” 贞娘听着八卦和赵怜柔进了府,小丫鬟带着她们去了内室:“夫人,请平安脉的大夫来了。” “让她们进来吧。” 咦,这声音有些熟。贞娘还未想起是谁,小丫鬟掀了帘子让她们进去。 坐在桌边做衣裳的人抬起头:“贞娘……” “秋檀……”这家的夫人,正是同她一同出宫的秋檀。 “快去拿茶来,前两日老爷不是带回来玫瑰蜜吗,沏两杯来。”秋檀吩咐小丫鬟。 “没想到还能再见着你。”秋檀变了样子看起来比以前活泼了许多。 “先前你出门子,我都没能恭贺,现在见了少不得说声恭喜。”贞娘坐下来。 “我那哪儿是出门子……”说着看向旁边赵怜柔:“这位夫人外间喝茶吧,我同贞娘说说话。” 赵怜柔识趣的走到外间,小丫鬟送来茶水,秋檀这才坐下来,挥手让小丫鬟下去:“尝尝这蜜水,说是从外边运进来的,很是稀奇。” 贞娘顺势抿了一口,满口都是玫瑰香气,倒是不错:“你看起来比以前更漂亮了些。”贞娘打量着她。 “真的吗?”秋檀说着抚上脸:“想必是用的脂粉好些,看起来多了几分颜色。” 贞娘看了看:“脂粉倒也罢了,只是看你这神色比以前看着都好了许多。” “先前我才回到家,连同爹娘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嫂子匆匆押着嫁了进来。两眼一抹黑,真以为今后是到了地狱,没成想掉进了福窝。老爷待我极好,先前那二十几年倒真好像是噩梦一场,如今梦醒来,又开始新的生活。还是要感谢你,若非当初你救了我,我又怎么能过上现下的好日子。”秋檀带着平和的笑,与原来怨天尤人确实不同了。 “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的,心境开阔于身体都很好。我既是来请平安脉的,还是先将事情做了来。先把手伸出来把把脉吧。”贞娘惦记着还要去秦翰连家中针灸,不能耽误太久。 秋檀伸出手来,贞娘细细的诊脉,面上倒是不显露,只将脉象记在心底。贞娘才将手放下,秋檀就急吼吼的问道:“我身子如何?” “寒气瘀滞,气血两亏,身子底子很弱。”贞娘也没瞒她。 “那你说说我该怎么调理?”秋檀拉着她的手问道。 “我只管把脉的,不开方子,后边我把脉案交给郑夫人,她会给你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