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满嘴酒气骂骂咧咧。 “老子今夜一定要拿到钱。你们两个贱人,选一个,谁去卖?” 他堵在小木屋的门口,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 这句话,一下子就拉开了木心月记忆的洪水。 她还很小的时候,每一次娘为了保护自己,被这个恶魔殴打,以她为筹码,逼着娘忍辱接客赚钱,她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存在。 她对男人的恨,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点一滴地发芽。 然后在之后的岁月里,木心月见到了太多太多面貌丑恶的男人,像是疯狗畜生一样,进入到木屋里发泄.欲望,他们表面上道貌岸然,有一些还是学院的教习,但脱下衣服的时候,却比水沟里的野猫野狗都还下贱肮脏。 很长一段时间里,木心月心中,对于男人的绝望和憎恨,不断地蓬勃成长,在她的精神世界里,生长为一颗参天大树。 后来娘劳累过度,还被传染了疾病,就像是一朵被从枝头剪断的花儿一样,迅速地枯萎。 这个男人非但不想办法治疗,反而是在丧心病狂地压榨她身上的最后一丝价值,一直到容颜老去,形如枯槁,哪怕是这个恶魔逼着她去卖,但也没有男人愿意光顾了。 两个可怜的女人,地位开始互换。 以前,她是这个恶魔胁迫娘的筹码。 而现在,瘫痪在床的娘,成为了他威胁她的筹码。 为了给娘治病,为了让娘活下去,木心月吃尽了苦头。 为了不失身,她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去弄钱。 偷过。 抢过。 骗过。 但是没有卖过。 在学校里,她是高高在上的平民公主。 在学校外,她遮住面孔,除了卖身之外的什么事情都做过。 曾经的纨绔大少林北辰,就是她诈骗吸血的对象。 不得不承认,至少在名义上是林北辰女友的那段时间,她感受到了一丝少有的轻松,至少在她苦难悲惨的生命中,那是唯一一段她睡着之后不会做噩梦的日子。 但家里这个恶魔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要的钱越来越多。 而且不断地开始试探她的底线,数次尝试逼着她去做她最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他眼中的贪婪和肮脏,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这一切,该结束了。 木心月缓缓地擦去嘴角的血迹。 原本动摇的念头,突然就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字一句地道:“我以后,不会再给你哪怕是一个铜板了……” 男人吃了一惊。 但他旋即喷吐着酒气,狰狞地冷笑道:“怎么,翅膀硬了?竟敢反抗你爹了?你不听我的话,知道什么后果吗?呵呵,别忘了,你娘体内有毒,而解药还在我手里,除非你想要她死……” “我娘体内的毒,又何止一种?” 木心月脸上漫过一丝悲凉。 她缓缓地转身,来到了木床前,坐下来,看着床上中年妇人那张枯槁的脸,眼中滑落最后一滴眼泪,缓缓地道:“娘,对不起。” 中年妇人仿佛是明白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我的小月儿,不怪你。” 她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美丽的脸庞,疲惫的连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力气都没有,笑着道:“娘终于可以解脱了……是娘对不起你,所托非人,没有能够保护好你,让你还这么小,就见识到了这个世界上这么多的丑恶,让你一直都生活在淤泥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