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年,刘备与刘璋展开了激烈的益州争夺战。 虽然刘备在绵竹大战中获得了关键胜利,打败了蜀地的五万大军,但因后续顿兵在雒城城下,原本迅速攻下成都,然后传檄全定蜀地的计划也只能宣告流产。 在寒冷的冬天里,婴城固守的刘璋军队一面希冀三巴等地能够出兵救援,一面祈祷上天能够用天气耗退围城的叛军。 而围城的刘备军面对短时间无法攻克的雒城,最终选择了分兵出击。 在刘备率军继续围困雒城的同时,关羽、张飞也各自引军前往攻掠巴郡、巴西二地,计划打通到荆州的道路,瓦解庞羲、严颜等郡县长吏的力量,使得成都变成孤城一座。 ··· “胜负已分啊。。” 汉中南郑,军中营房内,法正对着墙壁,一个人长吁短叹。 刘备为争夺益州与刘璋开战,这场蜀中内讧的战争自然也让邻境的汉中郡警备起来,一心致力要在益州立下功名的法正更是日日关注着,不间断地从多方渠道收集有关蜀中战事的信息。 刘备军在绵竹大败刘璋军的消息已经传遍蜀中,汉中随后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参军法正对此尤为敏感,确认消息后当日就求见阎规、裴辑二人,向他们陈述自己研判的有关蜀中的局势变化,可惜阎、裴二人都对法正的研判将信将疑,汉中的战备更是雷声大、雨点小,迟迟没有其他动静。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法正也变得愈发焦虑,他知道汉中的关西兵马在逐渐失去一个大好战机。 校尉王平自定军山一役后与法正结为好友,今日休沐前来拜访法正,目睹法正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虽知法正胸中确有真知灼见,但出于好心宽慰,还是婉言劝道: “孝直兄,刘备不过一外将,麾下的荆州兵卒不足万人,虽然侥幸得胜,但孤军身处蜀地,只怕也难以长久,汉中暂且坐观其变,也不失为稳中求进的一桩办法。” “糊涂!”法正闻言转身,激动地说道: “刘备何许人也!其人素有贤名,能得士心,麾下又有关张等虎狼之将,绵竹大捷,则刘璋坐以待毙耳。成都若下,三巴之地必望风归降,尽入刘备之手。而吾料刘备若得蜀地,定会北上,到那时候,荆益大军联合,原本同属一地的汉中焉能独存!!” “何至于此。”王平对法正的预测暗暗心惊,虽然觉得他有些夸大形势,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看法正言辞切峻的模样,若是自己再不以为然,只怕当场就要争吵起来了。 无奈何,有心无力的王平也跟法正叹息起来。 正叹息间,忽然法正的亲从入舍来报,府君裴辑有召。之后,王平的亲卫也赶来禀报,言称将军阎规遣人相召。 法正和王平见此,对视了一眼,预感到了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两人来不及多说,当即联袂动身前往军中大帐。 途中,两人见到了全去疾、成公英等将校也匆匆赶来,心中一咯噔,笃定一定是有大事军议。 结果,众人鱼贯入帐,发现阎规、裴辑皆在,脸色凝重,但上首的主位却是空着。 裴辑目前是汉中郡守,阎规有军中护军之职,他们两人是汉中文武之首,眼下却都分列下首,不发一言,实在耐人寻味。 眼见主位空悬,帐内聚集的文武开始察言观色,窃窃私语。 “军中将吏都来齐了么?” 响亮的声音在帐中响起,一个挺拔的身影在帐中幕后转了出来。 “甘侯,甘将军。。” 军中将吏见状,无不瞠目结舌。 不怒自威的甘陵站在主座案后,挺胸收腹,按剑扫视众人,再次响起的声音明显加重了语气。 “骠骑将军有令!” 裴辑、阎规闻声下拜,帐中其他将吏见状也纷纷下拜。 “骠骑将军令本将率两万大军南下,统合汉中诸军,收取益州。此时大军已近骆谷口,本将率军中精骑先至,裴府君、阎护军,请验符!” 裴辑、阎规之前已经见过阎行的军令,验明虎符则是需要当着帐中众将吏的面,护军阎规见甘陵大手一挥,连忙恭敬地上前与甘陵验过虎符,然后又小心回到下首自己的位置上。 甘陵至此才名正言顺地高踞上首主座,他目光炯炯,面带威严,虽不发一言,但帐中的气氛已经变得庄重肃穆。 看到帐中的众将吏在自己的目光下屏气凝神,不敢与之对视,甘陵这才满意地微微颔首,继续开口道: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