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退下。”丫鬟瞪了任羽一眼,挪步到一旁。 松了手,郑香玉好声相劝:“能不能不要每次见到我都是这么大的火气?” 任羽嗤了一声,“你嫁到这里来了,我能不没有火气吗?韩淮啊,我和他那么多年的感情,你怎么敢嫁给他的?” 郑香玉让她坐下,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女子的婚事又岂能自己做主?” “我又没有与你争他。” 任羽撇过头,双手抱胸,嘴硬道:“那又如何,你嫁给他,就是与我争他。要是不想嫁,寻死觅活,你的父母为了你肯定不会嫁了你。 郑香玉淡淡地说道:“就算不是我,还会有其他的人。你以为,想与韩府结亲的只有我父亲吗?” “我对你没有恶意,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只希望你能够不找麻烦,让我清静清静。后面,等到他成了事,我与他和离都成。”女子说话的语气让人信服。 任羽狐疑地打量:“你会这么好心?” “她又不是良人,我傍着他作甚?” 像刺猬一般的女子,放下了防备,冷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郑香玉笑了笑,还算听得进话。 两人第一次平心静气地待了一会儿。 任羽瞧见桌子上面的梅子,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先是瞥了一眼重新着手于绣花事业的人,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这梅子——” “想吃就吃,不过有些酸,你悠着点。”郑香玉埋头绣着花,回了一句后又埋在绣花里面了。 任羽拿了一颗看起来熟透了的,一口进去,“好吃呀,不怎么酸。” 郑香玉:“那你就多吃。”她没细想,可能自己吃的那几颗酸吧。 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就看到盛着梅子的果盘空了,而任羽满足地将最后一颗吃了下去。视线过于明显了些,任羽感受到了,“怎么,吃不得了又?” 郑香玉沉默了一瞬,问道:“你一点都不觉得酸么?” “不酸,挺好的。” 她迟疑片刻,试探地问道:“你上个月的月事来了么?” 任羽茫然,回想了一下:“你这么一问,月事已经好久没来了。可我之前就不怎么准时……” “请巫医大人看看吧,或许是怀上了。”郑香玉抛下了这句话,就起了身。 “别,不可能的。到时候闹了笑话怎么办?” 怎么可能?之前都因为蛊虫的事情,国师大人都说过身子骨弱,难生育。 郑香玉道:“那就不请巫医大人,先让蓬二过来瞧瞧便是。没什么不可能的,不是就不是,是就是。你总是这么闹腾,要是有了,你还不得多注意注意。” 等待蓬二过来的时候,任羽懵然然的,像是做梦一般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不会吧?应该不会是吧? “是喜脉,已经三个月的身孕了。”郑香玉拿着蓬二写的那张症状书,将其提着在任羽的眼前晃了晃,“你瞧,写得清清楚楚。真是佩服你,这么久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蓬二,你确定,你没有诊断错吗?”任羽不可置信地问道,青年自然沉默地摇着头,手里还在写着保胎的药方。 “你要是不信,那就再请巫医大人来看看。”郑香玉心里叹了一口气,蓬二也不知遭遇了什么,竟是说不了话,这被反驳了都只能摇头,她怜悯地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有人抬步走了进来,因为进门逆着光,众人一时没看清楚。 直到。 “夫君,你脸怎么了?” 韩淮的脸上挨了一拳,现在青紫掺着血丝看上去分外地狰狞,再加上他的脸上惨白,神情阴翳,像是白日见鬼了一般。 他的目光在室内一转,几乎是瞬间锁定在任羽的身上,她的眼里是茫然与担忧。 但是韩淮看不到这些,他只知道任羽骗了他,骗了许多年。 怎么能这么恶心,原来任羽的那么低贱。难怪他一直被忠勇侯府拒之门外,难怪国师收阿满为徒,难怪之前忠勇侯一直用不善的眼光看着他,难怪任羽面对他的提问是总是那般的心虚。要是早就知道任羽的身份,他就不需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