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可是的?!咱们怎么成为禁军的,你心里没数吗?”两人都是年轻面孔,他们的父亲在朝廷都是不小的职位,当禁军的那次武试都是花钱雇的一个穷苦小子替考的,还别说,直接成了前几名。 “别管了,就我说,咱们大梁要变天咯,走走走!”他搀扶着人,走的更快更急,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是慌张得很。 罪过罪过。 早知道就不当禁军了,他还花了大价钱呢! “靠,什么鬼东西?!” 因为走的匆忙,根本没有看路,一脚踩在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事物。差点给他绊了个狗吃屎,脚下踉跄好几下才稳住身形。本就焦虑,这下怒火突然涌上了心头,也不管地上躺的是何人,直接用力地踹了几脚,发出闷声。 “走走走。别踹了,人都死了,还是不要得罪了。”同伴拉着他,怯懦地劝了一句。因为外力的作用,那侧躺着的人,直接被踢得翻过了身,露出了苍白的面容。 不过瞥了一眼,两人猛地瞪大了眼睛,踹人的那人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只因这躺着的人是—— 而更让他们心神巨震的是,那紧闭着眼睛的人,眼皮下的圆珠仿佛动了动,好像就要睁开。 “跑啊!” “不然,我们就真的完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受了重伤? 想到方才踹的那几脚,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 日头西斜,水洼深度变浅了些,颜色却更浓且混浊了,是掺了血液的,地上躺着的事物周边更是萦绕着不知名的小虫子。 当光芒穿透树叶,散乱分布的影子铺在地上,被削弱地光线只有零星的几个光点活着落在一直躺在地上的人的身子上。 远处树丛动了动,不一会儿,有人出来了,是名穿着深红偏棕色劲装的女子,腰间挂着一个药匣子,与国师是同等样式的,她矮下身,手伸进树丛里,轻声说道:“再见了,谢谢你。” 里面传来一声动物的嗷呜声,女子收回了手,从药匣子里再次拿出一颗幽兰色的果子,递了过去:“走吧。” 女子正是任毓,她手上的果子对狼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若非那两人将她扔下的太快,直接激怒了狼群,他们也不会受伤。 目光看着雪白的狼远去,她拍了拍手,将蹭到的属于幽蓝果的汁粉拍掉。方才走掉的那一只狼仿佛通人性,她用果子与其做了个小交易,有它的威慑,一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她不知道单独行动是不是错误,原本是朝着林归凡所说的汇合点去的,却不知为什么越走越偏,现下连一个记号都看不到了。 鞋子踩在湿润的土壤上,任毓忍不住皱眉,因为每次将脚抬起后,鞋底就聚集了一层厚厚的泥巴,走路又黏又难受。 想要将泥土弄掉,视线朝着周围扫视一圈:“咦,那里是个人吗?”她朝着那个方向去了,越靠近,步子越轻。 任毓抿了抿唇,心里有些紧张,因为地上躺着的人一动不动,血迹也显眼极了,仿佛……仿佛已经死掉了。 面容被散乱的头发遮挡,只能看到苍白的下巴,身上还有脏脏的泥点已经鞋印。 这个人,不会是禁军。 任毓很快做出了判断。 见这地上的死尸模样凄惨,不由得心生怜悯,任毓矮下身在不远处摘了一朵花,虔诚地将花放在了这个死尸的身边。 她起身正准备抬步离去,脚踝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惊得她差点叫出声来,大着胆子低头看去。 “救、救我……” 这时起了一阵风,将其散乱的发丝吹开,露出了那张让她不禁瞳孔一缩的容貌,粉润的唇瓣张了又合,最后吐出这人的名字:“……韩淮。” 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不是恐惧,不是害怕,是出乎意料,她从未想过会在此处见到此人,也从未想过会见到此人如此狼狈的模样。 这人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无意识地一直重复着两个字:救我。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