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师刀的铜环外,还有三样分别是:令牌,对卦和一只牛角。这几件东西,看上去皆有些年头,不是近代所产,尤其是那枚令牌,用的是一方上等雷击楠木,这种东西一看就不是普通观仙婆所能使用的。 再说那个牛角,俗话说:端公吹牛角,道士吹海螺。这是一件法器,也是一件乐器,是用来做法时吹用的。最常见的牛角便是水牛角,可她这件确是货真价实的犀牛角! 犀牛角本就是辟邪之物,而亚洲犀牛又早已灭绝多时,这玩意就连这哥几个也都是头一回见。这几样东西一摆出来,查文斌也是识货之人,那就说明这个观仙婆绝不是那种混饭吃的普通角色。 老太太点了点头,又道:“这房子原是给我儿子结婚用的,下面那间呢,我就当做了自个儿的香堂。可能是祖上得罪了太多阴家,我一辈子都在替人问神问鬼,没想到终了还是自己在这条路上栽了。” 原来这老婆婆是世代家传的仙家,他们的祖辈在几百年前就已经颇有些名望了。传到她这一辈时,往上三代都无男丁,唯独她生了个儿子。可这个儿子打小就对神鬼之事不感兴趣,加之时代变迁,这一行也就游走在消亡边缘了。 转眼就到了成婚的年纪,可两口子在一块儿三年,肚皮里愣是没动静。这老婆婆本就是个传统之人,自然免不了要催促,一来二去,婆媳之间便有了间隙。更让老两口没想到的是,经过检查,真正有问题的竟然是自己儿子,医生诊断他不能生育。 这是个晴天霹雳,小两口离了婚,儿子也备受打击,并将这些错全都推到了银花婆婆身上。说这是天谴,就是因为神鬼之事经历多了,所以才让他们家绝后了。从那以后,儿子就独自一人把自己关在屋内,谁也不见,终于半年后,他从这六楼一跃而下。 “我很理解你。”查文斌道:“其实,我想说,您经历的事儿我也经历过,不过这和后面这套房子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在我儿子身上。”老婆婆继续道:“跳下来的时候,他脑浆都流出来了,身上的骨头几乎没剩几块好的,这就是这样的伤,居然还有一口气留着,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可怜我呢?” “为了救儿子,为了凑钱,我才把上面这套房子给卖了。”她摸着那桌子道:“这还是他们结婚时买的,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上来过。在医院呆了很久,他就一直睡着,医生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醒过来来了。” 胖子插嘴道:“婆婆,那叫植物人。” 那老婆婆继续道:“我原本也没想过会把它变成一间凶宅。儿子接回家后,一天不如一天,我就给他做了七星续命灯,摆在他的床下。就在那时,买这个房子的那个女娃出事了,可我却发现我儿子的情况反倒好了起来,他的脸一天比一天红润。” 查文斌道:“七星灯可以续命,但是灯芯却需要阳气来燃,你们是同一层楼,住在上面这一层,就等于被架在了火上烤,这腹中胎儿尚未成人型,决然是承受不起的。” 老婆婆叹气道:“哎,她肚子里的娃就成了第一个替死鬼,也怪我当时没发现,以至于后面又让她们母女全都死于非命了。”m.pArTsoRdeR63.CoM